“套马?!”姚佩云再次坐直身体,方才还略带惺忪的眼睛立马晶晶亮起来:“听说特别热血沸腾,我还没见过呢!”
“热血沸腾。”谢岍重复学她的话,说:“走,那就看看去。”
走出成排成排的屋舍,向东行约莫二十射远来到粗木桩子围成的大半人栅栏前,早已晕了方向的姚佩云微微踮起脚趴到根粗实的横木栏杆上,探身往数马奔腾的场地中央看。
木栅栏圈出跑道,要被驯化的烈马从马棚里奔腾而出,手持套马杆的男女纷立长直跑道两侧,当马鬃飘扬的烈马从面前跑过,骏彩飞驰,相中哪匹尽可套。
姚佩云兴头十足看着。
有人出手啦……哎呀没套住那匹红鬃。哎又有人去套那红鬃——套上了套上哎呀,被挣脱了!先后三四人出手都没能套住马匹膘肥体壮的红鬃马。
有人套住其他马了,双脚作刹被拖行出一段距离,地上尘土腾然扬起,未被驯服的马既烈且野,扽着人毫不费力往前跑,套马杆子从为策安全的持杆者手中脱出,人由惯性后仰倒地,眼看着后面马匹紧随其后,姚佩云不由捏把汗。
正值此时,只见套马者就地一滚,直接从旁边的围栏空隙灵巧地滚出直道,成功避免了被后来马匹踏伤,这边看热闹的姚佩云轻轻松口气,原来套马这样危险。
看了小一会儿,没人能套成功,还有几人差点遇到危险被马踏着,姚佩云拍拍栏杆说:“你的事情都处理完啦?”
“不着急,一会儿再去那边马棚看看就妥,”谢岍抱着胳膊朝套马现场努嘴,说:“他们都不怎么行,要不我下场套个马给你看看?”
“不看了不看了,”姚佩云连连摆手,说着把手搭上谢岍小臂阻止:“那么危险,万一再伤着崴着可不划算,我不看啦,咱们走吧。”
“不看啦……”谢岍学着姚佩云说话的语气在转身时顺势把人牵在手里,还小动作地捏捏人家肉乎乎的手,说:“是怎么着,心疼啊?”
姚佩云抬起眼睛看谢岍,都不知道自己瘪着嘴似嗔欲笑的表情有多招人喜欢:“你就非讨这两句乖巧怎么着,那可不就是心疼你么,磕着碰着让人担忧得抓心挠肝,谢重佛,你整日里最好给我老实些,别弄伤自己,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好啦,我记下了,哎你不知道我以前就惜命,不过以后会更加惜命的……”谢岍那颗被风沙烈日吹晒得干涸荒芜的心涌入涓涓细流,有嫩芽悄无声息从冻土里冒出头来,沙漠万顷终有一日会变成郁郁绿洲。
姚佩云打量这厮说话神色,未见促狭,眼底诚挚,嗯,不是搪塞,“你最好说的是真的,要是让我知道你在骗我,以后每月二百钱的零花钱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