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人的劝阻也是走个过场,好歹将来若是祁东帅帐问起来他们也有话可说,军者闻令则动,外面一阵兵荒马乱人仰马翻,不多时,甲胄刀兵碰撞以及急促的脚步声彻底消失。
营厅里外恢复静水无波的寂静,兵卒作训的喊杀声从不知何处传进来,姚佩云决定回去就给谢岍缝制个荷包,再去附近的道观里给她求个平安符,哥哥也得有。
第二十二章
目送轻甲骑兵队在谢岍一骑独领下从营门如狼似虎奔腾而出,尘土飞扬,於冉冉和黎栗鄂等特使告辞后本来也要回五溪,想到这一趟来关於劫匪的事还没商量出个结果,回去也不好和府公交代,她特意拐来营厅给谢岍留字条。
谁知於营长一只脚才迈进有明文规定“白丁擅入斩立决”的大柳营中枢——营厅院,抬眼就看见舒晴丫头和谢岍的白丁家属在守厅小卒的陪伴下,在院子西边的兵器架前舞枪弄棍。
舒晴虽是文事,好歹也是打小生活在军里的人,耳濡目染下抱着杆红缨枪勉勉强强还能舞上两招,谢岍家属就不行了,两只手握着根八仙棍,在守厅卒的指导下敲头敲腿笨拙地挥舞着,这场面,不知十八般兵器样样精通的谢岍看了会作何感想。
於冉冉想,那大约是只会好笑又心疼吧,好笑家属手比脚笨,又心疼家属玩棍敲了头。
“哎,”於冉冉迈着霸气威严的将军步过来,沉静打招呼说:“舒文事,七娘。”
“於营长,”舒晴抱着红缨枪收起扎得不稳的马步,两个脸蛋子红扑扑,笑起来像年画里乖巧可爱的娃娃,两只脚还小雀跃地倒腾着小碎步,说:“天儿有些冷,我们玩玩这个暖暖身,要一起玩吗?”
“赶着天黑前要回五溪,下回有空再一起玩,”於冉冉清冷视线扫过兵器架上的武器,最后落在姚佩云脸上,淡淡说:“你看过谢岍用春秋大刀,用子午枪,用八仙棍,包括华龙剑玄功刀甚至是太乙拂尘么,尤其是她舞太乙拂尘时候,为军者的杀气压在道门慈悲之下,那身姿,那招式,那力道那气势,很绝。”
这些话说完,似乎没人注意到旁边舒晴脸上细微不可察觉的变化,可那双眼睛里的明亮分明黯淡下去几分。
虽不知於营长突然和自己说这个做什么,但姚佩云也并没有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丝毫敌意,她摇摇头笑起来,有些羞赧地说:“我认识谢岍时间不长,甚至也没见过她拔刀,见最多的不过就是他训人。”
不久的刚才那家伙还在厅里狗日的、他娘的、他娘的弹弓叉子之类不重式儿地花样骂人,然后骂完人就烧毛鸡一样带人离开,这会儿估计已经带兵跑出去老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