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岍带的小兵虽然行事作风跟主人一样有些烧毛鸡德行,但那眼力价也是杠杠的,这会儿已经请了舒文事移步,到屋里喝大原的咸奶茶去了。
院子里只剩下於冉冉和姚佩云对面而立,本就说话直来直去的女军更不再支吾遮掩,说:“外头有些闲话,但其实我不曾喜欢过谢二那憨批驴货,但我没你们这份勇气。谢二那嘴上没毛的都给我说了,你们两个发展是你先开口提议的。”
姚佩云抿嘴笑笑,怀里抱着原本冰凉凉但现在已经被暖热的八卦棍,温柔说:“她也给我说过你们之间的趣事,比如她掉进猪粪池子里,比如喝了一嘴墨汁,还有差点被小菜蛇吓哭,这么些年来,若是於营长直视内心迈出那一步,让谢岍知道那些趣事背后隐藏的真正心思,而不是让她自己靠着别人提醒猜来猜去,她或许还会帮你,你别看谢岍那家伙大大咧咧,其实她在感情这方面就是个敏感而小心的大孩子。”
她要实实在在看见了对方心意,才会稳扎稳打迈出顶天立地的步伐,并且坚定不移。
“你这是一个胜利者对失败者的嘲讽么?”於冉冉失笑,那张好看的面庞让人看得一愣。
同样都是十余年沙场摸爬滚打的女军,於冉冉和谢岍彪悍凌厉的气质简直截然不同,她很飒,言行举止乃至一颦一笑都带着其他女郎没有的英姿飒爽,同时又不失女子独有的沉稳静气,很有魅力。
其实这样个人做出整蛊谢岍的那些事,没人敢保证谢岍就真的没有把於冉冉对自己的态度与作为往情感这方面想过。
“不是,”鬼知道姚佩云鼓起多大勇气才按下在於冉冉面前的自卑,口齿清晰地说出这种话:“我只是作为旁观者,想冒昧地给您个建议。”
於冉冉绝非小肚鸡肠之人,英气的眉轻轻一挑,示意但说无妨。
姚佩云顿了顿,组织语言慢慢表达说:“爱就是爱,无关乎性别身份和地位,但偏偏性别身份和地位是能把人之爱生生卡死的东西,我和谢岍之间是我迈出的第一步没错,但剩下的九十九步距离都是她走的,她跨过身份地位的不平等,以及越过性别鸿沟,坚定地来到我身边,她的这般勇气於营长你也有,或许回头看看,你就会明白了。”
“跨越艰难啊,”於冉冉没有深思那句“回头看看”,两手叉在被佩刀坠得酸疼的腰上,理智而冷静地问:“你们俩是互相见过亲长家人,并通过努力克服困难得到认可了?还是你俩的事公之於众后被人理解了?跨越鸿沟呵,谢岍的身份地位到底什么样,绝对不是你从别人口中知道的一句‘谢相之女、大帅亲妹’那么简单,你真的,真的已经做好和她一起面对一起承担的准备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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