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贵重的礼物,姚佩云拿在手里突然觉得有些惶恐,重新递回来说:“你先帮我保管起来吧,等回头我找到合适的地方存放了你再给我。”
“不敢收啊,是怕自己拿不出等价的好东西回赠?”谢岍一眼看出姚佩云的忧虑,把镯子往回推,没个正形说:“你要是这样想那可就是大错特错,我大嫂娘家姓赵,贼拉有钱,一副镯子不算什么,咱们不跟有钱人比钱,咱们要跟有钱人聊心意,话说你原本准备过年见面时,送她家俩娃娃什么礼物?”
这种时候门第差别就会突显出来,大帅夫人能动用人力物力寻来副可以代表自己足够心意的玉镯赠送,姚佩云翻透自己老底也扒拉不出什么上得了台面的东西作为回赠。
见姚佩云低头纠结,谢岍开怀大笑地把人搂进怀里,说:“就知道你会纠结这个,早帮你准备好了,我和老姚一块搞了把小蒙弓,到时候送谢云芽那蛮横丫头,至於谢知方那傻小孩,我那里还有把襄宝的小匕首,大方送他好啦。”
“……”姚佩云本想叹气,可心底分明一片暖意升腾,默了默,她说:“这些本该是我做的事,可是最后还要让你操心。”
谢岍把那玉镯放到一旁抬手揉她的头,刚沐浴过没多久的发微湿而软,带着淡淡桂花香,有些漾人心神,於是就开始循序渐进的亲吻:
“可是七娘,你已经把我照顾的很好了呀。”
哎呀,后来就连姚佩云自己都没搞明白,原本正在一本正经和谢岍说话的她,究竟是怎么被那家伙胡搅蛮缠动手动脚给带跑偏,从温暖如春的房间里掉进另一场酣畅淋漓的云腾海涛中的。
到后来谢岍就彻底明白了为何历来士兵打完仗都喜欢去抢人,甚至有时男女不忌,战场之上刀剑无眼,但凡是能全须全尾滚下来一遍的,仗打完了,庆祝劫后生也好,发泄余力也罢,这种人族最原始的方式因简单易得而被首选至今。
一切不是没有道理的。
外面的风雪声愈发凄厉,屋里的动静很晚才停,谢岍抱着已入睡梦的人,脑袋仍旧有些缺气儿般的晕眩发懵,骨子里绷紧的某根弦反而渐渐放松下去。
联动大柳甘吾四部剿灭的那股劫匪其实一直在谢岍监控范围内,她本打算放长线钓大鱼等时机成熟再和於冉冉等将领通气,以剿灭这股劫匪为理由主动挑起清荡东厥鞑靼等部落的战争,西大原经过几年休养生息的确有了点反守为攻的底气,而谢岍么,有三分把握就敢打七分仗,最后还能赢得十分漂亮,没想到这回有人比他们这几个戍边将领还着急。
今岁入冬后朝廷传出点风声,说是皇帝想从九边调回汴都几位将领以加强中央防御,候选人有西南开山军林少帅,西北祁东军谢岍,东北鸿蒙军郁孤城,以及东南边几位其他将领,要是谢岍和於冉冉能从西大原被调走,那西大原的情况可就要分两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