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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殁的勳贵,那满天下不就只有刚追封了一等定国公的骠骑大将军谢岍?!

未几日,皇帝在大臣们“早说了不能给一个女人如此殊荣”之类的屁话里,高高兴兴下旨平了小谢公爷的坟头,撤了谢氏祖坟修的功德牌坊,甚至连谢岍的灵位也用一方红布兜头罩起来。

当汴都闹鬼的事情刚刚过去,奉旨护送鞑靼部落大汗来汴都的祁东军大帅谢斛,他可就已经入城了。

谢斛回京,流言蜚语哗然四起,祁东军适才护卫着鞑靼汗落脚皇家官驿,下头的窃窃私语闻着味儿跟上一军之帅的脊梁骨。

七尺男儿难敌软舌刀,沙场上的铮铮铁骨选择了沉默。

与鞑靼汗一起来汴都的还有他儿子鸿格尔,小红毛此刻趴在二楼雕花绘彩的美人靠上垫着下巴笑话人,说:“我原本以为你来汴都后,至少会受到和祁东差不多的尊重,但事实看来你在汴都的地位远不如在祁东,呐,连那个端茶送水的小民都敢斜眼瞥你。”

踩着楼梯上来的谢斛脚步未停,径直从鸿格尔面前路过,更也不会跟他浪费口舌。

“哎你说句话嘛,谢伯升!”鸿格尔起身跟上来,似乎一心想从谢斛这里得到点什么有趣的料,好打发他人生里那些漫长而无趣的时间:“我知道你们在密谋什么,跟我聊聊嘛,我又不会告诉别人——哎!”

“砰!”一声关门声响起,鸿格尔“嗷”地差点被夹住尖尖的鼻子,谢斛冷酷无情地把他拍在门外,鞑靼汗储叉起腰无声念了两句什么鞑靼话,最后在左右两个守门大汉的警惕目光下摸摸鼻子悻然离开。

而谢斛之所以会甩手拍上门,是因为谢岍此刻就在谢斛屋里。

她哥进来时她就大剌剌坐在那边桌子前吃炒河粉,这世上能吓到谢斛的事情实在不多,他老妹的宽心大肺算一个,若换成门外方才跟来的是别人,谢斛许也无妨,但那个鸿格尔,啧,那的确是个让谢斛有些拿不准的家伙。

鸿格尔像个疯子,疯子无论做什么事你都琢磨不透,疯子无论做什么事似乎都不让人意外,所以面对鸿格尔时谢斛总会格外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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