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魔怔,她竟然指望舒晴跟谢二那缺心眼玩意那样,吃完东西就会忘记吃东西前挂在嘴边的事。
“哦,好的。”舒晴从不怀疑谢岍说於冉冉找自己这件事的真实性,因为她几乎不曾在公务之外与於冉冉有过更多接触。
诚然,那次斗胆跑去大柳营,勉强算是她第一次和於冉冉有公事之外的交集,遗憾的是那次也没能和於冉冉多说几句话。
去望春那次是她豁出去赌一把而为自己争取来的机会,那时她已经有整整两年没见到将军了,她很想念,那时她无法确定过年会否像之前一样仍旧见不到。
她实在是忍不住了,思念如春草,迎风便疯长,可惜那次也仅仅只是见到,她始终没能和於冉冉多说几句话,或许吧,或许是她和於将军缘分浅,强求不来。
精於计算的於冉冉昏头涨脑算错一件事,那就是舒晴不是谢岍,不会在吃完饭后就忘记吃饭前的事。
吃完饭,把刷洗干净的碗筷送回原位,舒晴问:“可以说了吗?我尽快为将军去办。”
“办什么?”盛夏尾巴上的午后,吃饱喝足之人难得慵懒到脑子不想转圈,又加上腰腹部的不舒服,对舒晴的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舒晴柔柔笑起来,极快仰脸看於冉冉一眼,说:“将军找我肯定是公事,您只管说,我快些去办,争取不耽误将军时间。”
这么多年来,舒晴无比清楚地知道於冉冉找自己不会有私事,自己和将军压根没有私交可言,又如何会有私事。
慢半拍才反应过来的於冉冉扭过头垂眼看舒晴,两人就这么并肩站在饭堂门口最后一点阴凉地上,四目相对,相对无言,门口,右手边第二棵还是第三棵茂盛的大杨树上忽然响起知了的叫声,在炽热的盛夏午后,叫声急促而嘹亮。
第四十一章
老柴大爷这三十来年皇帝当的整个一“仁”字打头,又苦於没有儿子能继承衣钵,多年来被朝臣拿捏得是有苦难言,大爷脾气好,手底下那帮食君之禄的臣子蹬鼻子上脸,甚至有谏言谏得口水喷大爷满脸的,大爷也都抹把脸认了。
只是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一国之君。
去年年初后宫有位妃嫔又为大爷生下个女娃,加上大爷身体有些不太好,常常犯头疼病,满朝文武为立东宫事闹得日益严重不可开交,有几回还在大殿上大打出手,更有甚者直接跑去宗庙长跪告罪,老柴大爷在被底下这些吃人饭不办人事的老帮菜们逼得忍无可忍,以至於无法再忍时,大爷终於逮着立储声望最高的翟王小王八蛋开了刀。
匹夫一怒血溅五步,天子盛怒,血流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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