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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於冉冉病倒的消息是在天色落黑刚吃过饭的时候,太阳往西边连绵不断的高山后头一躲,充斥天地的暑气连秋后的蚂蚱都比不上,一蹦都没蹦倏然消散,冷气接踵而至,冻得人裹紧身上厚袍。

谢岍接过姚佩云递来的外披,停步屋门口想了想,说:“要不你还是和我同去吧,舒晴住处离帅府不远,就几条街,走路都能过去。”

“我跟於将军不算太熟,贸然前去会否不太好?”姚佩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不太想去,说出口的理由她自己都有点底气不足:“而且我这素面朝天的,现梳妆打扮也耽误时间。”

谢岍伸手取下挂在门后架子上另外一领深色风衣,按按姚佩云的头,说:“这素面朝天的模样连赵长源都见过了,还害怕去见别人?我能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么,你就是怕同时面对我和於冉冉时会尴尬,”

言至此谢岍把风衣给她披上揽着人出门,边说:“就陪我一起去嘛,你也知道我不太会说场面话,就当帮我忙了,好不好嘛七娘。”

“……好好好,一起去,”搁不住谢岍这样明目张胆地撒娇,姚佩云笑着答应,边走边问:“空着手去?要不拿点东西过去吧。”

谢岍说:“一会儿看路上能碰见什么,水果点心的随便买点就妥,於冉冉那头驴吃啥都是浪费。”

——正躺在舒晴家休息的於冉冉:“阿嚏!”

两人牵手往外走着,姚佩云又问:“中午时候见於将军还是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病倒了,是犯了什么陈伤旧疾?”

迎面走过来一队巡逻府兵,带队的给少帅抱拳行军礼,谢岍抱下拳回应了,继续往前走着稍微俯下身低声说:“照我观察,她应该是痛经。慈悲。”

“啊,”大概是因为谢岍在军里当差,姚佩云对女军总保有颗慈悲心,惊讶过后心疼说:“你们这些女将军在军里本就够不容易了,还要受身体上这般痛哭折磨,那该多难受啊。”

人的悲喜并不想通,虽然谢岍想表示同情,但她的确理解不了那种折磨和痛苦,因为她到目前为止压根没受到过性别特征带来的困扰,说:“其实还好吧,也就是早些年入军时过得稍微有些困难,后来大家不都多多少少捞着点功劳么,升作指挥官后就很少再亲自爬冰卧雪了,老於的事具体我也不太清楚,你知道的,之前我俩有些不对付,不过单纯是她老找我茬哦。”

无时无刻不在自证清白,女国公还真是有心。姚佩云在这方面倒是对谢岍非常放心,说:“这种事也是各有不同,有的人身体好,就不会疼,有的人天生就会疼,我听大夫说过,疼也分两种,一种是天生的,一种是后天受别的原因影响,第二种比较好用药调理,第一种调理起来就不是太容易了。”

“你怎还了解过这个?”谢岍闲聊着,“你也难受过?不对,没听你说起,更没见你要死不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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