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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抄了条别人不知道的小路过来,不慎挂了发带,呐,”谢岍递来发带,说:“再帮我束束发吧,过会儿许还得再出去见人——”她被按着坐到梳妆台前,瞧着铜镜里的自己模样,嘴里话语没停下:“你猜方才大哥喊我过去做什么?”

姚佩云拆开谢岍松散的发髻给她重新束,应话说:“听说也喊於将军过来了的,你两个一起见大帅,怕不光只有军务要说罗。”

“对头,”媳妇真是越来越聪明,谢岍在怀里掏啊掏,掏半天掏出她哥给的牒书,在姚佩云面前晃晃说:“汴都来调令,要调我们几个去任职,三日后动身,得开始收拾行李咯。”

听说要动身,姚佩云也看不出有何情绪,她束着发看一眼那蓝色封皮问:“这是啥子?”

“类似过所,军伍专用,”谢岍打开它举给媳妇看,戳戳文字间的空白处,说:“名字写此处,再盖上咱们祁东军大印,路上诸官驿无不迎奉,也是进汴都的凭证,没这玩意咱们进不了汴都城。”

“这么重要,”姚佩云大略看了那内容,里面的字她竟然都认得,说:“那可得收好。”

“嗯。”谢岍把这硬皮牒书在台子边缘轻轻磕着,声低而缓地说:“才在帅府住不满一年,而今又要般去陌生地方,随我居无定所,你受苦了。”

发髻扎成,没再用发带束,姚佩云找来根样式简单的桃木发簪将发髻簪上,后不紧不慢把方才随手缠在手腕上的发带解下放回梳妆台,戳了下谢岍脑袋说:“知道就好,以后对我好些。”

谢岍挪身转过来,拉住她手说:“别的不敢保证,这辈子我就往死里疼你。”

“新近还学会花言巧语了呢。”虽然这情话说的糙,但姚佩云竟然觉着挺受用,笑问:“不是说还要出去么,晚饭回来吃不?”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要私下里七娘在跟前,谢岍就总想动手动脚,比如拉拉手、抱一抱或者亲一亲,此刻她坐在梳妆台配套的圆面凳上,两条长腿分开伸展就把姚佩云圈在身前。

她仰起脸看七娘,一下下拨玩着七娘手指,说:“应酬有啥好的,有事就正经地方好好说事,大酒喝不出人什么好德行,所以当然是回来吃嘛,晚饭准备做啥?”

姚佩云被谢岍的理论逗乐,说:“你想吃啥子?”

谢岍抿嘴想想,挑起眉说:“担担面,想吃你做嘞担担面。”

姚佩云用另只手搓揉谢岍脸颊,带着笑腔说:“晚上吃担担面,不怕胃烧得睡不着?”

之前有次晚饭吃担担面,结果这家伙夜里说胃烧,难受得睡不着,姚佩云搓热手给她揉胃揉了好久才消停。

“不怕,”谢岍说:“少放点辣子就妥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