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冉冉:“……”
方才舒老娘醒过来后情绪特别激动,尤其看见舒晴后直冲上去要掐死女儿,於将军无奈之下一根绳子把人绑起来绑在了炕头,然后拉舒晴去隔壁厨房吃饭。
一顿饭时间过去,天都黑了,舒晴把於冉冉留在厨房,自己端份热饭到东屋和老子娘“谈判”,最后舒老娘吃饱喝足,餍餍打个饱嗝,终於同意喊於冉冉过来。
谁知道原本说好要坐下来好好聊聊的舒老娘出尔反尔,看见於冉冉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就邪火噌噌冒三丈,鞋子也不知怎么就砸了过去,这个时候,呵,大官算什么,将军又算什么,啥都没有她发火消气来的重要!
祁东军者,眼神足够表现其彪悍和血性,尤其是战场上厮杀过的,於冉冉这点上完全不输谢岍,凌厉起来时只一个眼神看过来足够把人吓唬住。
方才还恨不能生啖於肉饮於血的舒老娘,在被於冉冉这样看一眼后果然梗着脖子别过脸去,不敢再和於冉冉有目光接触。
不敢看是眼睛不敢看,不影响她嘴里嘀咕:“吓唬谁呢,老娘才不怕你,当年打治府保卫战,老娘一把菜刀跟边部秃子对砍时,你还在你娘怀里吃奶呢,老娘答应女儿跟你心平气和谈谈,不然早就捶死你!”
舒晴可心说,治府保卫战时若没有将军和少帅等外围将士在前方浴血奋战牵制十八部主力兵马,城内的大家压根没有机会能拿起武器和敌人对抗,十八部残忍凶狠,兵马过境从来寸草不生。
“娘,”舒晴放下鞋子脸色神色微微沉下来,说:“不是说要好好谈谈么,你怎么又说这个。”
舒老娘哼地抬头看女儿,咬着后槽牙说:“你管,我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中年妇人,我就爱叨叨,有本事你别和我谈,直接跟我回家,”
说着抬手指向於冉冉,边怒视女儿:“要是她还敢去咱们家找你,我让你弟弟和你刘叔叔打断她的腿,别怕!”
“我不会跟你走的,那不是我的家,”舒晴别开脸不敢看母亲,门牙咬咬下唇嗫嚅说:“那是弟弟的家,是你和刘叔叔的家,那不是我的家,我的家,在二十年前就没了。”
“……”舒老娘一愣,两行眼泪稀里哗啦落下来,顷刻间泣不成声:“我就知道你心里没过去这个坎,这些年你不跟我亲,不愿意回家,我全当你是闹个小脾气,气消了就回家了,没想到到头来我竟然再怎么捂也捂不热你的铁石心肠,你们老舒家的人都绝情的很啊,绝情的很!”
“娘,你别这样说。”那些深埋於时光的过往旧事是舒老娘的苦,更也是舒晴心里痛,也正因为时时刻刻感念母亲养育恩,所以她才只每月把生活费给娘送手里,她从不去娘的家。
她也不想打扰娘的生活,不想因为她的存在而让娘被刘叔叔为难和刘叔叔争吵,甚至动手,那个家,只要她不在,刘叔叔就会和娘恩爱和睦,再加上弟弟,他们一家三口过的非常幸福,她何必去破坏。
可是在娘看来,她不回家,就是绝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