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之余,姚佩云觉着这位青年隐约有点眼熟。
“姑娘,”捕头迈步进来,归还信物耳坠后抱起拳客气说:“还请再看下你文牒。”
“在此。”姚佩云积极配合,递上身份文牒。
捕快接过文牒转身双手捧给随后进来的太爷,太爷走过场地打开扫一眼,旋即递给身旁郁孤城。
待几人走进屋,姚佩云彻底看清楚青年将军胸口铠甲上挂的木牌,上面堂堂正正写着三字“郁孤城”。
竟然是久闻大名的郁六?!姚佩云第一反应是:人家个头分明不矮,为何要给人家取绰号郁小个子?这不是看不起我们真正的小个子么。
“七娘,”并不矮的郁孤城合上文牒递回来,嗓音低哑说:“我是郁孤城。”
“我知道,”姚佩云抬起眼睛看过来,敬重说:“谁能破城赢郁六,封他王侯食万户。”
祁东那边流传的原话是“破城杀郁六”,被姚佩云话到嘴边改成“赢郁六”,国人对“杀”和“死”讳莫如深,姚佩云随口改的不是字,是对一位为国戍边之人的莫大尊重,郁孤城沉寂眸光微微闪动,乌目深处似乎带起罕见笑意,低哑说:“郁小个子。”
县衙诸人满头雾水,郁孤城和姚佩云相视而笑。
罚金是郁孤城帮忙缴的,太爷不敢收,直呼是误会,郁孤城却是半个字不肯多说,放下碎金带姚佩云离开。
走出万寿县衙门,郁孤城把首盔换到右胳膊下夹着来到旁边解拴在栓马桩上的缰绳,也不知县衙差役是怎么系的,浑不是为军之人常系手法,郁孤城单手拽好几下都没能解开,姚佩云伸手过来,说:“我帮你拿着盔吧。”
郁孤城应声转头看过来,什么都没说,递出首盔来两只手去解缰绳,待把那疙瘩解开,她接回首盔抱在胳膊下,一手牵着坐骑,说:“回家?”
这句话问的属实没头没脑,姚佩云诧异地发现自己竟然能听懂,郁孤城这是在问自己是否要回家,她要送自己回去。也对,她可是因为迷路才被万寿县差役拎来县衙的。
“回。”姚佩云点点头,言行举止也不拘束,说:“我听谢岍说将军在鸿蒙。”
郁孤城朝不远处候客的代步软轿抬抬下巴,说:“刚调来。”
“……”话真少。
由衷感谢捞救之情的姚佩云路上特意拐别个街上买了酒肉,回到家兴冲冲留郁孤城吃晚饭,后者并不客气见外,甚至还请姚佩云帮忙卸了身上几十斤重的紫金甲,撸起袖子到厨房给姚佩云打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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