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传出去让人笑话谢昶家父子三人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争执得可开心?那成什么样子!
谢昶的父威不是摆设,他声罢,谢峦咬咬后槽牙忿忿甩手作罢,谢岍咧咧嘴角转身追轿子去。
行伍之人觉得茶汤街离这里距离适中,谢岍跟在软轿旁走在前面,谢昶领着四儿子溜溜哒哒跟在后头,相爷的豪华车架及一众护卫仆从毕恭毕敬跟在最后头。
场面的确有些诡异,不知道的还以为谢岍是多不孝顺的逆子呢,竟然劳上点年纪的老父亲这样跟着走路。
行路时,谢昶招四儿子近前,朝前面谢岍的背影抬下巴,说:“看前头,看见个啥?”
谢峦顺父亲示意往前瞅,只看到谢岍跟在软轿旁溜溜哒哒走着,不时凑近轿窗说几句什么,不时东瞅西看再和轿夫攀谈一二。
父亲的问题有些为难老四了,看半晌也只能实话实说:“前头是二姐。”
谢相慢条斯理的语气耐心十足,说:“看她在做啥。”
谢峦说:“……走路,和那女人说话,和那几个下三滥轿夫搭腔。”
“呵,下三滥,”谢昶意味不明呵笑一声,面对如此扶不上墙的儿子他依旧耐心十足,回手捏住老四后脖颈子让他往前看,说:“小奴才,你给耶老看清楚,老二在观察地形,熟记路线,搭腔下三滥,她那是在了解附近街巷的所有情况,知道这是什么?”
“……”谢峦被父亲捏住后脖颈犹如被捏住了生死命门,上下牙哆哆嗦嗦打磕绊说:“是、是是,是谨慎。”
谢昶松开老四,拍了拍他有些单薄的肩膀,说:“是为军之人的敏锐与细致,就凭这一点,百十个你也比不上老二一根手指头,禁卫军大都督之位,”
“小奴才啊,”谢大相公的神色语气皆未变,接下来的风轻云淡的话却听得人毛骨悚然:“吉祥楼的酒确实不错,但喝多了可不好,那夜酒后所言,耶老就当你是在说醉话了,可妥。”
那夜约狐朋狗友在吉祥楼喝酒,酒后混说,大放厥词,说了些妄议上官谢岍的话,谢峦后背瞬间被冷汗溻得湿透,脑子几乎整片空白无法思考,走出去四五步后他才慢慢回过神来,欠身低头说:“是,父亲,儿知道了,多谢父亲。”
看吧,昨日母亲去老二家的事父亲果然不打算放过,母亲信誓旦旦说不碍事,因为父亲不打算让老二留下那个乡下土鳖,可结果嘞,结果父亲转天就捏着他后脖颈子在大街上威胁警告他不要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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