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问,我不稀罕的她肯定不喜欢。”谢岍说着朝后伸手,待姚佩云把手搁进自己手里,她牵着她朝外走,边冲店家说:“老肖,饭钱谢大相公给。”
谢大相公跟着捉身追出来,老肖来收饭钱,只能是谢相府四公子谢峦付。
你说老肖一个小老百姓如何敢收谢相府饭钱?笑话,皇帝爷爷来喝胡辣汤都得分文不少给饭钱嘞,相府他还能仗势欺人不成。
“耶老请你吃茶,”谢大相公在后头追自家老二,手里还举着那枚看不出材质但低调而价格不菲的戒指,叠着声不紧不慢说:“佛狸奴,耶老跟你说话,吭声!”
牵在手里的手也扽了扽作示意,会意媳妇暗示的谢岍终於肯停下脚步,转身时顺势把姚佩云再拉到身后,不冷不热说:“茶汤街。”
谢昶勾嘴一笑,和谢岍五分神似,说:“妥,你随意挑。”
躲在后面偷瞧的姚佩云在看见谢相的勾嘴笑后终於确定,大帅谢斛遗传了父亲的儒雅气质,谢岍则是遗传了父亲的相貌神韵,你瞧那笑出嘴边小括弧的样子,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谢岍转回身低头看姚佩云,眉眼里攒起笑意,窃窃私语说:“他请客,只挑贵的吃,怎样?老谢头老有钱了。”
“妥,”姚佩云被谢岍整个人挡开谢昶视线,仰起笑脸低低回说:“有点朋比为奸的意思。”
谢岍嘴边笑出小括弧,戳戳姚佩云脑门又朝不远处路边代步招手。
“那个,哎,”看着老二低头跟姚氏女有来有往低低说话,老二又招手唤代步,谢相弱弱插嘴说:“我带着马车,呐,那里。”
顺谢昶视线看过去,双驾膘肥体壮的同色高头大马拉着富丽堂皇的车架停在斜对面十来步远,见姚佩云下意识抿起嘴,谢岍摆摆手说:“白丁布衣坐什么高轩大驾,触犯律法不说还折寿。”
彼时二抬小轿到,谢岍让开轿夫伸手掀开轿帘让姚佩云坐进去,告诉轿夫茶汤街,转头冲谢相抬下巴,说:“走着去?”
待姚佩云坐进轿子,帘布放下,不需要装端庄的谢相一个箭步冲上来朝老二抬脚就踹,咬着后槽牙低声骂说:“小王八羔子怎跟你耶老说话,我是你哥们儿么?!”
谢岍哪能真让踹着,往后一个跳步躲开,摆手示意轿夫快走,王八对狗一样低声跟谢相对峙说:“劝你趁早收起那些个糖衣炮弹,七娘是我屋头人,她的去留我说了算,莫是你插手,我老子娘来了也不得管。”
儿女这样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跟老子说话,若告到衙门去谢岍是可以直接吃板子的,随后的谢峦抬手将手中刀指过来,低斥说:“怎么跟父亲说话呢!”
“你怎么跟我说话呢!”谢岍压根就不是个会吃亏受气得性格,当即回斥说:“先拎清楚自个儿身份再来给别人出头吧。”
“你……”谢峦噎的不轻,此时谢昶轻声啧嘴,两手负在身后不紧不慢说:“大庭广众,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