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声脆响,姚佩云拍谢岍手,气得直笑,说:“真是饭饱思□□,喝两杯酒就开始借题发挥,你给我清醒点!”
谢岍没躲开,结结实实挨下那一拍,手背泛起道红,笑着和姚佩云四目相对。
她手很大,并起来放在姚佩云大腿上时,两只手的宽度似乎能赶上姚佩云大腿节的长度。
她比比自己的手和姚佩云的腿,嘴边笑出甜甜的两个小括弧,说:“好好吃你的甑糕吧,小短腿。”
鄙视身高就勾起七娘胜负欲了不是,只见她用力咬口甑糕,另只手推推谢岍,像是在给她揉那块被误打红的地方,梗着脖子鼓着腮帮子不服输说:“腿短怎么了,个子矮的人普遍聪明,像你这种的,反而是个子越高脑子越不好使,你没发现么?”
“发现了啊,”谢佛狸化身小奶猫,两根食指抠着姚佩云膝头裙摆,歪脖儿说:“所以你得看好我,不然万一我被人骗被人欺负了怎么办,你说是吧?”
“那是当然的,”姚佩云疼爱地摸摸谢岍脸,说:“谁要敢欺负你,我就是追到他家去也要给你讨个公道回来!——哎?不对,”摸摸脸改为捏着脸,问:“你是不是又在外面闯祸,跟人动手了?傍晚不吃席去么!”
“是吃席去了,而且也不算闯祸,”谢岍把捏自己脸的手拿下来,抱在手里,略有些讨好说:“就是今天上午处理了谢相府埋在禁卫军的眼线,大概明日吧,明日谢相可能会来,来咱家。”
姚佩云吃下另只手里的最后一小块甑糕,说:“谢相的确不好对付,你想让我怎么做?说来听听,友情提示哦,躲得了和尚躲不了庙,该见冲早要见。”
“……”谢岍识趣地放弃去郁六家探望宁烟落的想法,低头叹气闷闷说:“没有其他办法了,我跟谢相一个属水一个属火,基本见面就吵,主要是他老阋谑我,骂我,你是没见过。”
姚佩云想了想,说:“上次我俩一起见谢相,他对你态度的确算是可以,有些想象不出来他呲你是啥样。”
“想不出来很正常,谢相这人就奇怪,”谢岍公平而客观说:
“他就从来没对大哥露过笑脸,也从没好声好气跟我说过话,他在外人面前是与人为善、操劳家国大事的相台,回家后也把为数不多的偏爱全给了其他子女,我在山里和大哥身边长大也就算了,大哥总是在他跟前长大吧,嘿,他对大哥也没个笑脸,那可是他最出息的孩子。”
这是谢岍对父亲谢昶多年来积压的不满么?不,姚佩云知道,这纯属是谢岍这碎嘴茬子的顺嘴叨逼叨,因为谢岍心里压根没在乎过谢相爱不爱自己,更甚至,她和谢相的感情,跟她和坊市口卖面条的大爷见面点头的交情其实差不多。
截止目前,在姚佩云接触过的汴都谢家人里,真正和谢岍感情深厚的人,是谢岍敬重的长兄如父的大哥,以及她敬爱的长嫂如母的大嫂,谢斛的一双儿女於谢岍而言是爱护,至於谢家其他人,他们对谢岍来说压根无关痛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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