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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下你气,那你岂不是要飘到天上去?”谢昶说:“殴打朝臣,威胁命官,你看看自己干的那些破烂事,如今是你大爷用得着你,所以愿意护着你、偏帮你,可是你别忘了,他是君你是臣,君君臣臣,先君后臣,无君无臣。”

无论再好的关系,亦或再好的信任,互相之间都有底线存在,唯有不忘本,方能做到不越界。

谢岍点头,压根不想给耶老解释只言片语,自顾叨叨说:“这点关系可算让您给玩明白了。”

“……”谢昶儿女众多,独老二一个敢这样当面锣对面鼓地跟他呛声,因为众多儿女里只有老二自幼不在他跟前长大,他的严父形象就算偶能唬唬老二,却始终落不进老二心里。

老二敬他,但不怕他。至於老二人生前十年,那十年缺失就缺失,谢昶从不后悔,亦从不觉得遗憾。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如今才能这样面对面坐着跟老二商议筹谋:“鞠家老大近来找你了吧。”

“嗯,”谢岍说:“鞠冲意么,昨日刚去吃了他的酒宴,就在瞻楼。不日前在大内偶遇他家老二鞠应劫,也意味深长说了几句话,他家老二比老大稳,不过鞠家最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汴都里没有半点风声,想来事情还没传开,不然谢岍不可能不知道。

谢昶说:“哦,你不知道也正常,是公家把消息按下去的,鞠相从弟鞠农章在岚州任上出了点事,大理寺有好大喜功者越过刑部秘用提骑令上岚州提人,闹出几条人命,你挚友转头把事情捅到公家面前,狠狠打大家个措手不及。”

现下整个三台暗地里都在为处理好这件事奔忙,忙得焦头烂额。

谢岍才不在意谁忙得烂额头,她想了想,抓出问题关键:“大理寺那个奔岚州提人的傻逼,该不会是贺华公主她男人吧,啊,莫非他还死球了?”

“呃……那倒不至於,鞠农章就算再嚣张跋扈,他也不敢伤害朝廷的女婿。”谢昶终於再一次残忍地发现,自己真的没法正经跟老二谈事,因为总是正经不过半刻。

老二的脑子屈律拐弯,听老大说,除去鞠家那个姓於的外甥女,其他没人能跟上老二那一步三蹦十抽抽的跳脱思维。

即便如此,谢昶也敏锐得十分老辣,说:“贺华公主,按捺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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