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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岍喜滋滋把玉佩挂腰间蹀躞带上,说:“夜隔是我没事找事,对不起。我想以后只要跟你拌嘴,咱们就粹个扑满,然后拿着扑满里的钱一道出来吃好吃的,扑满里的钱咱俩一块攒,你觉得如何?”

姚佩云把桌上食材挨个看过去,说:“主意是非常好,但一个扑满能够这桌饭钱?”

“当然不够,”谢岍理所当然说:“剩下的交给老於付,嘿嘿,老於贼拉有钱。”

也不知道是谁来前信誓旦旦说要请人家老於吃饭……

谈事之人要说的话自要比单纯吃饭之人说的话多,等於冉冉和零榆把事情基本谈妥后,才发现隔壁吃完饭的某人早已带着夫人溜之大吉。

下楼会帐时,於冉冉拿着有谢岍签字的帐单子,侧身站在柜台前等店家结算余钱,零榆瞧着於冉冉抿着嘴角暗暗记仇的模样,忍不住掩嘴笑起来。

低头看店家清算饭钱的人像是比别人多长了只眼睛,忽就转头向这边看过来,沉静问:“怎么了?”

“没,没什么,”零榆未敛笑意,说:“很羡慕你们这样的情谊。”

彼时店家把算出来的饭钱报上,於冉冉掏钱结帐,边说:“千万别误会,我跟谢二关系从不曾好到她可以花我钱的地步,总有要她连本带利还回来的时候。”

零榆脸上挂着毫无破绽的笑容,说:“二位之间可是沙场同袍的情谊。”

於冉冉收起荷包转身往外走,说:“这么多年来没被她坑惨是因为我命大,走吧,送你,哪里落脚?”

此刻时辰不早,九门已悉数下钥,据亿丈之城临不测之渊的汴都犹如铜墙铁壁,三营九门有信臣精卒五万,各方把守使里出不去外入不来,除非是有特殊任务在身或者是持禁卫军出入铜牌,否则绝对出入禁止,零榆是别想连夜出城回鄣台了。

“您要送我?”零榆趋步跟上身高腿长的於冉冉,饶是脸上神情练就一张极好的伪装,末尾微微上挑的语气还是没能逃出於冉冉的敏锐。

零榆自然也意识到自己的露馅,故意打趣说:“不敢劳您相送,承蒙您厚爱,榆娘感激不尽,听大都督说您也喜欢姑娘,他日您上鄣台玩耍,可要让我好好表达表达感谢。”

极短时间内,几乎是呼吸之间,於冉冉脑子里先后浮过两个想法,先是笑骂谢二那个家伙在正事之外从来不靠谱,紧接着又发现谢二其实是在帮自己。

思忖间迈出刘家店,於冉冉朝等候在路边拉//客的轿夫招手,微微低头对零榆说:“送你回去不过是举手之劳,榆老板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也怕回家跪搓衣板。”

零榆脸上依旧挂着得体笑容,像画上去的,叫人看不出她心里任何真实想法,说:“您欺负小人消息不灵通。若您当真回家有搓衣板要跪,鞠大公子的心意怕是又要白白浪费。”

软轿已停过来,於冉冉亲自上前为零榆掀开轿帘子,沉静神色带了似有若无的笑意,说:“心里空没空着,榆老板不早已看出来,何须再替人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