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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驸马亲自斟酒,在於冉冉颔首捧杯中自嘲说:“大统领不必客气,来者是客,某虽不才,还是能让大统领喝上口热东西暖暖身子的。”

诚然,内御卫护送钱贵妃来到五公主府后,府中管事长史不知在忙何事,反正没人招待於冉冉,更别提随於冉冉来的那些内御卫兄弟。

於冉冉捧起酒杯,温热的酒酿在寒冷落暮下飘起似有若无的雾气,打量眼五驸马憔道悴神色后,她说:“驸马爷节哀顺变。”

五驸马闭闭眼,和於冉冉喝下一整杯。

见五驸马大有借酒浇愁的架势,於冉冉不免看向这边的谢岍。谢岍朝对面努努嘴,於冉冉会意,心说是了,谢二这驴货怎么会有这样的好心来陪别人排遣忧愁。

酒壶里酒已无,谢岍晃晃脚边黑色小酒坛,空亦然,冲五驸马抬下巴,说:“你屋还有没?没了我喊手下兄弟再弄几坛子来。”

“别的没有,酒可是管够,”五驸马撑着桌沿起身,平稳说:“大都督照顾一二小炉火,我去取酒来。”

五驸马步履如常进去取酒,於冉冉再次打量所处的这座小院,低声说:“怎么个事?”

谢岍拧着眉头往旁边温酒的小炉子里添木炭,低声说:“还能怎么个事,这事搁谁谁不难受?养那么大的儿子说让人//毒//死就让人//毒//死,若换做是我,老子早把汴都给他翻个底朝天了。”

此刻正是晚饭时候,於冉冉饥肠辘辘,从算帒里抽出双竹筷吃口桌上下酒菜,沉静的脸上露出罕见的意外色:“七娘来过?”

这菜是七娘的手艺,绝对不会错。

“没来,她忙呢,只是让柳万稍了点饭菜过来。”谢岍用公筷翻动盘中菜肴,嘴边露出似有若无的小括弧。

高门贵胄毕竟和寻常人家不同,在院子里喝个酒,怕下酒菜凉,盛菜的盘子下都用铜炭托煨着,凉飕飕的院子里吃热菜也是难得一遇的经历。

於冉冉往屋门方向看一眼,说:“今日下午我奉命去礼部见鞠应劫,遇见汴都府周府尹了。”

“他不抓紧时间查真相,跑礼部干啥?”谢岍从脚边大食盒里拿出个白面馒头递过来,问。

比起谢岍陪五驸马在这里借酒浇愁,於冉冉明显是过来蹭饭的。

接下馒头咬一大口,她把半边清瘦的晒腮塞得鼓鼓的:“为了尽快结案呗,上头催得紧,他估计也是查不下去了,想借礼部的压力草草结案,周府尹那人你还不知道么,他哪儿有那本事查皇亲国戚宗室子弟的案子。”

“找礼部也没用吧,”谢岍说:“公家要我过来就是为了要个真相,这是能草草了结的事?”

於冉冉像个小松鼠,嘴巴一鼓一鼓着低声说:“怎么不能,今个下午五公主昏倒的消息传进宫里,贵妃娘娘去见了公家,那个意思就是,大外孙没了还有二外孙,女儿要是没了那可就什么都没了,懂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