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人,甭说搭理他一句,多看他一眼你就算输。於冉冉面不改色沉静地看过来,说:“时间到,当归中。”
“呦,”杨花笑岑岑收回烟枪,把烟锅里没抽完的烟丝磕进身边小宫人的手心,为难说:“那怎么办呢,娘娘正和五殿下说贴心话,吩咐屋外二十步内不准有人,奴婢是真真不敢去打扰,大统领要催驾回宫,诚也为咱们这些为奴作婢的考虑考虑嘛。”
无怪乎杨花如此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
不按时把贵妃驾送回禁中追究起来担错的是内御卫,跟贵妃随从没有半毛关系,再者说,钱贵妃刚在屋里跟她女儿发生争执,此刻哪个家伙皮厚命长啊去贵妃面前惹厌?那保管开口就是讨打。
内御卫副官被这阉竖目中无人的话气不轻,两手握拳一声低低呵斥已徘徊到嘴边,抬眼却见主官於冉冉还是那副沉静模样,他主官似乎是个不会生气的。
新成立的内御卫其实并不像别人以为的那般好管理,但副官至今不曾见过大统领生气,大统领的情绪和那张沉静的脸一样总是平静的,似乎泰山崩於眼前她都能处之泰然。
情绪平静神色沉静的於冉冉低头把刀鞘和刀柄间的扣子扣上,那是军器监为防止意外拔刀而特意设计,普天之下只内御卫佩刀有这种倒扣。
这只是个极其不显眼的动作,就连副官也不知大统领为何要扣倒扣,反正他跟着做了。
“内御卫奉命护卫贵妃娘娘驾,至於随行其他人……”於冉冉说着抬眼看过来。
低头抬目间大统领神色并未变化,围在杨花身边的喽罗宫人已吓得浑身颤抖。
“於大统领,”杨花下意识握紧手中烟枪,冷笑一声说:“咱们这些做下人的在宫里行走,靠的就是谨慎二字,今朝不是奴婢不帮您办事,实在是娘娘新失外孙,悲痛不已,娘娘想多陪陪女儿与外孙,这是谁也说不得的事情。”
看看,老柴大爷御下以仁,给某些人惯得都不知道什么叫规矩了。
於冉冉什么都没说,只抬手示意副官把月亮门上的两扇门紧紧关住……
约莫一柱香时间后,副官从地上东倒西歪的几个人里拎起来个还算干净的,一甩手扔到他主官脚下。
於冉冉整理好身上略有点乱的甲胄,抆着手上不慎沾染的丁点血迹,沉静中略带厌恶地瞥眼趴在她脚下哆嗦的人,说:“劳请小公公为在下禀报娘娘,时辰已晚,当归中。”
声罢,那只用来抆手的素静手帕随之而落,掉在小宫人肩膀,旋即滑掉在地。
手帕掉落分明无声无息,却让人感觉有把刀对着所有人当头砍下,倒了满地的人连声痛///吟都不敢。
两盏茶后,贵妃驾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