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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冉冉在零榆老板的暗室里随便利用手边已有东西对杀手用了点办法,过程虽然艰难,结果还算差强人意,却然从暗室出来身上不免沾染血腥烧炙以及灯油燃烧等混杂起来的难闻气味。

鄣台里别的事情不敢保证,沐浴绝对方便得很。

临时决定出门的於冉冉没带换洗衣物,零榆老板细心体贴地送来套全新的男式衣物,还借着没有合身女装可给拿来穿的事,顺便吐槽了几句於大统领好比鹤立鸡群的身高。

洗漱干净,收拾脏衣物时於冉冉把原配荷包抽出来,拿在手中端详片刻,无声无息折身到卧榻上躺着。

她分明身体累得很,半刻锺里眼皮打架八千回合,孰料躺下后脑子非常清醒。

强行闭眼没多久,睡不着的大统领撑着身子坐起,怔忡须臾,还是拿出荷包里的东西挨在床头灯盏下看,看着看着就走起神来。

此物不过是寻常货担子那里常见的绒花发饰,街上一抓一大把,十多钱一个,没有半点特色可言,大抵因着随身携带时间长了,做工并不精细的绒花上本就淡的蓝色褪下不少,露出原有浆白,看起来更廉价。

於冉冉就这么看着躺在粗糙手心里的绒花发饰,惯常沉静的脸上露出些许温和柔软,以及几分不知何去何从的浅淡忧愁。

这绒花是舒晴的,那次大帅府偶遇,两人不慎撞在一处,舒晴怀里东西掉满地,别在发间的小玩意也因那突如其来的一撞不偏不倚掉到於冉冉怀里。

当时心里揣着刚刚得知的调任消息,也不知於冉冉究竟作何想,她把这发饰偷偷收了起来,或许那个时候她内心深处已经预料到自己和舒晴的最后结局,於是自作主张,恶劣地偷留了她的东西。

想到这里不免又要说起谢岍那头憨批驴货,於冉冉觉得其实谢岍并没有她了解的那样聪明绝顶,是,谢岍是看出了那阵子她和舒晴的暗中往来,但她没有看出来她对舒晴的心思。

十几年了,就在所有人眼皮子底下,於冉冉藏得很好,连谢岍都被骗了过去,这点上於冉冉也是佩服自己的。

她骗过了谢岍这个能查察於微末的祁东鹰眼,骗过了所有明里暗里奉命监视自己的鞠家人,甚至也骗过了舒晴,她还差点把自己也给骗了。

她差点把自己也给骗过去,骗自己说不喜欢舒晴,她反覆骗自己说,舒晴不过是个平平无奇的普通祁东女子,相貌平平,身材平平,家境学识所有条件都平平无奇,没什么好值得在意值得喜欢。

可即便舒晴个头好矮,身上总穿着过时带补丁的旧衣裳,灰不溜秋不起眼,走路喜欢低头靠边,丢进人堆里立马就能怎么都扒拉不着,於冉冉还总是能在第一时间锁定出她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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