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老娘起大早上菜市卖菜带回来的消息,绘声绘色说给姚佩云,望舒点头又摇头,因为丁老娘所说和她们俩在菜市听到的不太一样,丁老娘夸张许多。
比如菜市上的人说的是:“更有甚者满府百余丁都被羁押下狱,还伤了不少人!”
话到丁老娘口中完全成另个样子:“更有甚者满府百余丁都被当场斩杀!听说血流满地啊,血腥味隔老远就能闻到。”
莫名其妙受如今汴都时局影响,连续几日早客稀落后铺子早餐已暂时停售,开店时间后延,姚佩云出门也晚。
用罢早饭不紧不慢去铺子,老李驾车在门外等,彼时天光大亮,冷雾渐散,冲出来的姚佩云才走到垂花门,抬眼看见大门过道里走出来个人。
大步流星进门的谢岍这厢低头看脚下台阶,一步迈下来后抬眼看见姚佩云站在垂花门里面笑。
把马鞭子别进后腰里,大都督一扫面上倦色,边走过来边露出嘴边小括弧:“笑啥,咧嘴的傻样很好看么?”
阳光穿破浓云洒进院,姚佩云背起手两脚并着一踮一踮,冲谢岍左手努嘴问:“手里提的啥?”
“打九重天上为夫人摘来的仙果。”谢岍低低头进垂花门,几乎张开手臂的同时就被人小心而珍惜地抱了个满怀。
谢岍左手提纸盒没法顺势把人抱起来,是故应和地略微弯下腰,待抱够了,她说:“抱歉,没办法好好抱抱你。”
“伤在右胳膊?”姚佩云退出这方怀抱,猜测中再把谢岍上下打量。
“嗯,”谢岍委屈巴巴撅起嘴,递上手中纸盒说:“可严重了,大夫说没有一百天养不好,你要好好照顾我。”
姚佩云接过纸盒,顺势搂住谢岍左胳膊往内宅去,走几步又停下让谢岍等等,她折身去喊老李回来,今日铺子不开门了。
待回到自己起卧居,没有别人了,姚佩云放下略有重量的纸盒再次抱住谢岍。
良久,她良久不语,只是这般安静拥抱着。直至感受到来自谢岍身体的温热,她颤抖的呼吸渐渐平稳,她的恐惧害怕深藏於心,只会在一人面前肆意流露。
谢岍也不知该用何种言词来安慰,因为姚佩云的确跟着自己整日里担惊受怕,未回来时她每日都安排人向家中报平安,但这并无法让七娘不担心。
“哎,”谢岍捏姚佩云后脖颈把人从怀里揪出,亲吻她素静的额头和眉目,转移话题说:“看看给你带了什么。”
“……不是说九重天上摘的仙果么。”姚佩云低声应着转身拆纸盒。
纸盒包得厚实,在谢岍帮助下才打开,竟是俩粉粉长寿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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