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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篑长长出口气平缓骤然而短暂失控的情绪,说:“公爷不是会摧眉折腰事权贵的人,公爷自己就是权贵。”

他日甚至会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般的权贵。

“对啊,”谢岍闲聊说:“老於也是这么说,但没办法,都里或朝上就是没人愿意跟我们玩,没人玩多无聊啊,你说是吧。”

这是实话,来都任职这么久,几乎没人下过请帖邀谢大都督吃酒玩耍。

趴在透气口的姿势片刻就搞得柴篑腰酸膝盖疼,他在漆黑车厢里变换着舒服新姿势,眼睛始终望着蜂窝孔外,说:

“不是你们融入不了,是他们害怕你俩,你俩给他们带来前所未有的危机感,这种危机感和差事身份等身外物都无关,只在性别。”

女子对完全由男人统治的领域带来的危机感,甚至是对“男尊女卑”传统伦理带来的巨大冲击。

“哎呀,”谢岍在马蹄和车轮制造出来的声音里感慨说:“难得遇见位头脑清醒的,再聊两句都怕与你相见恨晚。”

柴篑跟着笑出声,温文尔雅而从容不迫,说:“废翟王时,公家趁机换下他外祖家旭海史家的宗主,新继任者资质平平不大堪用。

徐州史氏不出十年必见衰落,东南水路及几大盐场基本重回朝廷手中,公家这步棋走得常规又出人意料,可我背后并无世家支持,不知你们这回想扳倒谁?”

谢岍自嘲说:“您跟我说这些个,是真心觉得我听得懂,还是纯属打发时间和我瞎扯?”

“呵,”柴耽又笑出声,促狭说:“我都落到这个地步,公爷还跟我打什么迷糊眼。”

押送队伍从碎石路转上一截黄土路,地面颠簸起来,谢岍轻催了了稍微加快速度,边继续应声说:“打不打迷糊眼都那样,你们这些读书人啊,实在太过狡猾。”

马车大幅颠簸起来,柴篑在车厢里被晃个趔趄,额头磕在车上,他疼得咧嘴,声音却带笑:“公爷说,兵部四品以上官员里,为何从没有人刻意为难过您和於大统领?”

谢岍叨叨说:“疯了还是欠揍了,兵部没事惹禁卫和内御卫做啥。”

“公爷还不肯与某说实话,”柴篑说:

“兵事保密原则,朝中其他部署许不清楚公爷的几场成名战,光说博斤格达阻击战和南元台子大捷,兵部拿到你的战报后天天集议谈论,一帮高等级专业人凑一起研究专业事,你觉得他们会通过作战风格研究您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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