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黄色烟雾落下,有迷眼睛的有呛咳得直不起腰,着全甲持铁棍的三营冲过去分拦两拨人,被阻拦在斗殴现场外的部分家属冲过来找谢岍算帐。
“你怎么带的兵?!光天化日之下殴打无辜,这是天子卫军还是土匪流寇?!谢重佛,你等着丢官罢爵吧!”一个清瘦中年由下人搀扶着走过来不由分说兜头就骂,气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
谢岍都不敢开口,生怕自己一搭腔直接把这人给气嘎过去,心想耽为个绊嘴把这老头命绊没可不划算。
孰料她的不说话使得中年小老头更生气,气得两手扯住谢岍右臂大力把人往那边现场方向扯,边声嘶力竭阋谑说:“不把我放眼里?不把我放在眼里也就算了,倘我小儿有丁点闪失,毛某人定然要你偿命!”
“哎——”随着郁孤城一声阻拦发出,谢岍左手把佩刀伸远,右手利用肘腕关节稍微一动轻松挣回右胳膊。
短时间内经历又拽又扯,谢岍隐约感觉伤口疼得直突突,想是又要浪费七娘的数日精心护养,孰料那小老头还要麻缠,大都督不耐烦中脱口而出:“去你妈的偿命,老子劝你赶紧离远点,不然当你参与斗殴一块拿下,躲开!”
话音落便有两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禁卫卒上前来张开双臂阻拦此人,中年男子被骂得愣怔片刻,回过神后在自家随从护卫下试图赶走二卫卒。
他完全顾不上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干净和体面,踩着脚下尘土飞扬的路跌跌撞撞追过来,边追着谢岍脚步往现场去,边在后面指着谢岍声嘶力竭控诉:“你竟胆敢辱骂我!谢重佛,你这粗鲁狂妄的妇人,竟敢纵容手下伤人,今日我儿但伤毫发,毛某人豁出去了也定要你身败名裂!”
谢岍会搭理他才怪,径直过去清点参与斗殴的禁卫军。找到蒋业立时,他正被三四个青年禁卫合力按在地上。
被愤怒冲昏头脑的男人满脸是血,挣扎着向谢岍吐出口带黑血的痰,阋谑:“拦我们?!你个吃软怕硬的臭娘们儿,今个你不一下打死爷爷,爷爷保证那些人个个不得好死!”
“哪些人不得好死?”谢岍躲开那口痰,看也不看回手抬刀,刀尖精准指住追过来的人的喉头,一时之间也不知是问的蒋立业还是身后之人。
明晃晃的刀不知怎么就抵在自己脖前,没触碰到肌肤已然感受到这兵器的森寒,追过来嚷嚷着要谢岍身败名裂的毛某人下意识举起了颤抖的双手。
“少他妈跟老子这里装傻,”蒋业立蔑看谢岍,眼睛通红阋谑:“要不是你在军里培养心腹排除异己,光耀怎会郁闷不舒跑去喝酒,他不喝酒又怎会被人打死?!说到底就是你们这些有权有势之人害死我弟弟,我要你们偿命!”
说着他更加用力挣扎起来,郝靖团起团布上前把蒋业立嘴巴塞个严实。
谢岍扫向周围,参与斗殴的禁卫东倒西歪缺胳膊少腿,已经没有能好好站着的人了,谢岍却知道,这个场面是禁卫内斗的必然结果。
火还在烧着,大有乘风愈烈态,三营拦开斗殴双方把在场者不由分说押走,外围家属吵嚷不休场面顿时更加炸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