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回家,两人并排走在洒满清冷月光的路上,舒晴说:“将军以后多和我说说话吧。”
於冉冉转过头来看她一眼,沉静声音和月光一样清冽:“说什么?”
舒晴仰头看跟着自己走的月亮,脸上扬起从心底里溢出来的笑:“说什么都行,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不要憋着。”
可是直到最后将军也没有把她的话当回事,将军还是有事憋心里,什么都不和她说,即便她知道在将军面对的那些难事里,她知情与否改变不了局面,但她还是有些生气将军的隐瞒。
理解是一回事,生气是另一回事。
而当她某天发现自己对将军擅自做主把她推开的原因后,自己第一反应是非常生气时,她才惊觉将军对她究竟有多好。
她们相处机会不多,又时刻提防怕人知去二人关系,便是这般情况下,将军也从不曾搁置过她提出的任何要求或想法,是任何哦,除去心事不详细与她说一项。
沉默的气氛与依稀的回忆混杂中,舒晴忽然发现面前人虽一直低着头吃饭,但那碗里食物减少的程度似乎有些过慢。
她放下手中竹筷,对面始终低头的人第一时间察觉她的动作和情绪变化,跟着抬起头看过来。
“我,我饱了,”舒晴还是有些躲避於冉冉目光,抆抆嘴在桌角放下八个钱,说:“先走一步,大统领慢吃。”
“有个事。”於冉冉抆嘴,抬眼看着已经站起身的人,说:“方便现在说,还是我回头再去找你?”
对面人又下意识咬嘴唇,须臾,她重新在对面坐下来。
於冉冉收回视线,须臾,又沉静地注视过来,说:“内御卫文事职位出缺,年底急用人,我往吏部跑许多趟,他们说目下各部人手具紧,目前能安排应调的只有你一个,不知你可否愿意,暂时借调去内御卫当差?”
心里第一反应是不愿,但现实第一要务是活着,舒晴脱口问说:“你们管食宿么?”
外面的确没有哪个衙署还给管食宿,於冉冉几不可察地愣了下,说:“管。”
“那就去,”舒晴笑起来,笑意不似作假,说:“我需要几时去应卯?”
於冉冉沉静的脸上看不出别的情绪,眸光平和说:“不着急回答,可以好好考虑考虑,倘去了内御卫干文事,年里年外至少三四个月时间要与我同在一个屋檐下,低头不见抬头见了。”
舒晴回视过来,慎重认真地想了想,说:“您不是会因为别的事就故意在公事上为难人的人。而且那次我跟大帅去吏部转关系,看得出来其实没什么衙署愿意接收我,只要大统领不嫌弃,我肯定踏踏实实跟着您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