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冉冉有些哭笑不得,心说古人诚不欺我,真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妮子都能跟自己这样说话了,不过也挺好。
“当然要管,”於冉冉调子轻快说:“我让人给你现找地方,按照衙署正常住宿标准来,另再给你点外宿补贴,争取寻个离衙署近的房子住,你看如何?”
舒晴思量片刻,问:“大约何时能找好?”
“倘顺利,起码也得十来日,倘遇上运气不佳,个把月也是不好找,你知道的,这边多公门衙署,地价贵如黄金,住处不太好找,”於冉冉好整以暇说:“往远处去倒容易找,你来回车费得花不少,或许你自己再买个小驴车?”
那反而更不划算,舒晴垂眼飞速计算,嘀咕说:“可我两日后住的客栈就到期了呀。”
她手里也实在没钱了。
“那怎么办嘞,”於冉冉沉静模样一本正经,说:“不然我出钱给你在客栈续几日。”
舒晴定然不会答应,这下可好,似乎所有选择都没有了,既然如此:“不如我去谢……”
“舒晴,”於冉冉轻轻唤她姓名,清亮眸光无有丝毫杂念:“我只是觉着,住我那边对你目前境况而言是最好的选择,这几日来你也看到了,我忙起来常宿衙署,那边房子空也是空着,仅此而已。”
这样一说,舒晴的确觉得是自己防备过头,乃至於有些不识好歹了,低下头低声说:“那就谢谢您了。”
一句一个您啊您地叫,陌生又疏离,听得人心里百般不舒服,於冉冉神色沉静依旧,心里可不得劲,又故意说:“饥不饥,去喝羊汤吧?”
看样子是摆脱不掉喝羊汤了,说实话舒晴心里也有点想去,更露骨些说,和於冉冉在一起时她还是会觉得高兴,没来由的高兴,但是她不能答应:“不去了,还有点别的事。”
看眼放回桌上的申请书,她说:“那我就先放衙走了,大统领回见。”
“回见。”於冉冉已把这辈子挽留人的手段都用上,再有就是谢岍教的厚脸皮甚至是不要脸死乞白赖了,性格使然,她始终无法像谢岍那样自由自在表达想法。
天冷喝羊汤是都人百年来所传习惯,阴云低沉整日,天色抆黑后风里零零星星打下来碎冰粒子,下雪了,礼部鞠应劫来找於冉冉喝羊汤。
后桥头的老高家羊汤在寻常百姓间最为出名,鞠应劫不是那种会出入豪华场所的有钱人,首选请於冉冉来老高家。
见大统领脸色不算太好,鞠应劫没多呼索,只点两中号碗羊汤,两张烤得不那么焦脆的烧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