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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是件不打紧的事,被鸿格尔热心满满特意跑来喊了,谢岍当然要过去看看,於冉冉和郁孤城自行离开去做事,谢岍和姚佩云并鸿格尔一起翻过小山坡来到这边的跑马场。

光抛出小狐狸怕吸引力不够,还要单独用金钏吸引谢岍去,谢岍当然选择将计就计,赵渟奴说了,以后处理事情能用温和手段就用温和手段,天天整那血雨腥风有损阴德,而且对形象不好,嘿,谢岍都懒得吐槽赵长源这家伙了,反正,聪明人要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

木头搭成的丈高观台上,众人见谢岍现身纷纷见礼,眼力价高点的还跟姚佩云寒暄几句,那股客气劲多少有点过头,不知道的还以为姚佩云是有爵在身的郡公县主。

有位穿着骑服的贵夫人用吴绣的团扇打着风,大声促狭说:“大都督怎有兴致来看孩子们赛马?”

这句话乍乍听来没有别的意思,但结合贵夫人的调侃语气和打量在姚佩云身上的目光,以及贵夫人身边那些人在听见这句话后脸上露出的莫测笑意,姚佩云方听明白了贵夫人的含沙射影。

欸,她不喜欢汴都贵圈不是没有理由的。

“......”比赛场上到处都是少年小孩叽叽喳喳,懒得再看鸿格尔半眼的谢岍客气地给贵夫人抱拳拾礼,倒是对谁都敢拿出那股不知何为尊老爱幼的皮实劲,要笑不笑说:“听见我家的鸾铃响,不过来看看不像话,只是可惜,相府里小孩太多,一时倒是没找见哪个是我家的。”

“......”贵夫人原本惬意的脸色顿时变得跟吃了苍蝇般难看,姚佩云不懂这句话背后是什么故事,反正贵夫人悻悻甩手坐回了椅子里。

现场负责的中宫女官已飞速给定国公安排好座位,待入座,谢岍歪过身子挨着姚佩云低头跟她说话:“方才那夫人是位国公夫人,有次她去宫里拜皇后娘娘,说我坏话让我撞见,没搭理她,她反而见着我就跟豪猪炸毛般害怕。”

“鸾铃是什么意思?”姚佩云下意识往贵夫人那边看一眼,不巧恰好和别人对上视线,她坦荡回视,对方飞速避开目光。

谢岍把案上几盘糕点往跟前拽,低声说:“小马驹脖子下挂的铃铛叫鸾铃,将门很多都有这种习惯,家中子孙拥有第一匹自己的小马驹时,长辈会亲手给马驹系个鸾铃,我说系鸾铃,不过是噎那位夫人至今还没抱上亲孙辈,那是她心病,整天一个个闲的他们,自己家的事都没弄明白呢,还有闲工夫对别人指手画脚。”

“尝尝这些点心,”谢岍捏一块糕喂过来,“中宫的手艺,绝无仅有。”

几步远处,蹲在围栏后的的鸿格尔背对这边用力请清嗓子,抱着盘花生酥边啃边探头探脑往跑马场上看,那酸酸的小背影写满了孤独。

姚佩云怪不好意思,接过糕点自己吃,鸿格尔忽然冲观赛台不远的奖台一指,说:“谢公爷快看,你的金钏出来啦!”

小红毛嗓门高,一句话引得周围人看过来,矮屏隔壁那桌有为青年夫人吊着尖嗓子说:“那金襄八宝金钏是简侯夫人帮简小世孙压的彩筹,怎么成谢家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