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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岍?”姚佩云习惯性唤出声,夜深,不晓得这家伙不早些睡觉又跑去哪里。

院里雨落叮当响,声音杂乱,她只用正常音量唤了一下,外头传来回应,隐约一声:“这里!”

“在哪边?”姚佩云寻声出屋。

起卧居隔壁小耳房未掌灯,黑咕隆咚,谢岍正是在里面:“我在耳房,七娘,过来下嘛,你过来下。”

姚佩云不疑有他,应声过来。

小耳房里放的东西种类繁多,都是谢岍从小到大打各处淘换来的稀奇古怪玩意。

小零碎有譬如谢岍拔黄鼠狼尾巴毛作的狼毫笔、在山上时自己制作的乱七八糟东西、行军时捡的好看石头、她大爷赏的竹枝青玉笔山、皇后送的鞠球——别家都把御赐物视为莫大荣耀供奉在祠堂作为传家,奈何谢岍这小土匪在宫里“打劫”的东西太多,搁家里供奉不过来,只能是收在一处妥当保存。

大物件也有不少,而且个个来历不俗。

譬如南洲红珊瑚、西洲立地书法锺、一架名为“归来”的双面绣屏风——据说世上独此一件,是专为宫廷贡绣的江南杨家家中孙女亲手制作送谢岍的、还有一件从内御府造办玉作淘回来的被雕刻坏的玉制大白菜——虽然姚佩云压根看不出来那漂亮大白菜究竟哪里被雕刻坏。

哦对,耳房里还有口七彩琉璃大鱼缸,姚佩云都能蹲进去,据说是谢岍十岁刚回汴都时跟人赛马赢的彩筹,前不久谢岍刚把它从谢相府自己以前住的地方搬回来,说是倒满水养上鱼时日光一照就会绚丽多彩好好看,似虹灿烂,谢岍不喜好养很多鱼,所以那大鱼缸从来没用过。

加宽的房门虚掩着,姚佩云推门而入,结果刚迈进门槛就被人从面前捂住眼睛,熟悉的触觉熟悉的气息,自然是谢岍。

姚佩云笑起来,顺着摸到面前人腰身,拽住她腰带问:“没点灯也要捂眼睛啊,你在玩什么?”

“玩一件有趣的事情,”谢岍一只手遮住姚佩云半张脸,腾出另只手揽过她肩膀,拥着她让她挪步到自己前面去,说:“跟着我往前走,不要害怕哦。”

雨夜冷,谢岍身上总是热乎乎的,一靠近就跟挨着小炉子般暖,姚佩云后背贴在她怀里,放心大胆被拥着往前走,说:“你是不是要送我什么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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