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姑娘愿否下嫁谢重佛,从此相伴携,共至白首。此心表天庭,鸣地府,上奏九霄,诸天祖师见证。若负卿,便是欺天,欺天之罪,身死道消。卿负我,便是违天意,三界除名,永无轮回。”
声落,屋内一片寂静,屋外落雨仍嚣,谢岍听见自己加速且凌乱的心跳声,面前人一时没有出声。
谢岍忍不住想,是不是赌誓的话太狠,吓到七娘了?
又等片刻,未应,谢岍舔舔紧张到既苦且干的嘴,喉头阵阵发酸,慢慢直起身,低着头笑了下,红着眼眶语调轻快说:“吓到你啦,没关系,不要害怕,我就是,我,我……”
一眨眼,眼泪不小心掉了下来,谢岍赶紧扯着袖口去抆,笑起来说:“有些太突然了哈,我知道,本还想喊你哥来汴都的,但目下局势有点不同,军里警备着,主将无法离开,哦你不用急着回答我的话,你可以……”
“谢岍。”面前人终於开了口,也是带了哭腔,人却笑着。
同样一枚石质地的戒圈伸进谢岍低垂的视线,姚佩云说:“我不是道门子弟,就不说身灭道消的话了——不知将军愿否下嫁姚佩云,从此相伴携,共至白首?”
“当然愿意!”谢岍破涕为笑,笑得泪眼涟涟:“你还没回答我,你可愿否?”
姚佩云伸出手来:“很是愿意咯!”
谢岍抖着手把戒圈给姚佩云戴上,又伸出自己手索要造型几乎一样的戒圈戴,然后大高个和小胖妞抱在一起,又哭又笑的,像两个傻子。
戒圈材质之所以相同,是因为它们都来自同一个地方——当初谢岍坠马假死的山崖下……
深夜:
屋外冷雨未停,屋里融融春意尚未散,姚佩云举着手显摆手指上的石戒圈,好奇说:“大小竟能做到这么合适,何时量的尺寸?”
谢岍把那手拽回来,洋洋自得地继续啃人:“这还用量么,你哪里的尺寸是我不知道的?”
“……谢重佛你,”被谢岍的头发落进脖子里的人忍不住咯咯笑:“不要再闹了,都大半夜了,还睡不睡?”
“睡!”不讲理的人蛮不讲理说:“既然夫人都亲自开口了,那绝对不能不睡!”
於是古今须臾观,四海一瞬抚,万里江山不胜美哉!
——煞文——
番外 青梅酿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