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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的话也很玄乎。

和江凭的对话完全就像是两个失了智的人扯着一些没有什么所谓的词语堆砌在一起乱说一通。

我们两个都很高兴。

屋顶上的吊扇乎乎的挂着,空气的对外流通全然依靠那扇不大的窗户。

於是豆大的汗珠还是那样的流着,浸湿我们穿着的衣服,带来夏天所独有的生命力——粘腻。

这段玄乎的话告一段落之后,我和她忽然相视一笑。

江凭神色兴奋,“我终於能说一些大逆不道的话了。”

“你知道医院里面——尤其是重症病房很忌讳说这些话,於是说不出来的时候,就在我的脑子里面一圈圈的转着。”

“其实并不是多想死,只是不愿意这样活着。”

她说完这话又对我笑了笑,大概是平常安慰父母的时候总要这样笑。

所以她也对我这样笑。

我应该劝勉她一下的。

毕竟这样坚强又懂事的人应该得到这样的劝勉,甚至我只需要轻飘飘的说出一句,“不愿意这样活着就改变一种方式。”

可这样轻飘飘的话未免太不负责了。

江凭肯定知道要改变方式这一道理。

只是如何去改变呢。

改变所要承担的后果太大了,这才是问题的症结所在。

我们都不是拥有什么资本可以去义无反顾的人,所以只能随着大多数人的道路循规蹈矩。

在这条道路上的痛苦演化为了我所说的无病呻吟,那些斥责的人似乎忘记了,勇气也是一种资本,而物质资本与精神力量的资本在一定程度上来说是有关系的。

换言之,如果我家是世界首富的话,一百万只是眨个眼睛的事情,但实际情况是,一百万是要我家砸锅卖铁才能凑个七七八八的数目。

这是不能够去埋怨去怪罪的苦楚,这是需要“命”中必须要“认”的一部分。

於是我问江凭:“你喜欢吃西瓜么?”

这样措不及防的转折让江凭也有些始料未及,她有些茫然的点了点头,“挺喜欢的。”

“我们去偷西瓜吧。”

(五)西瓜地

沿着河再往西边走,走到我们村与邻村交界的地方就有一块瓜地。

看地是个老农,平常我从那里路过的时候总也不常见他,老农养着一条狗,路过的次数太多,瓜田里的狗都认识了我。

早几年,大概是七八年前。

穿过这片瓜地到邻村去上课,先上小学,又读初中,等到上了高中之后就到县城里面去住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