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总有些人以为是真的。
班上开始议论纷纷,就连黎驰也过来问她,“喂,阿余,你父母到底有没有给你留钱啊。”
他抽着烟,带着墨镜估计是为了耍酷装帅,“留了钱就拿出来点,你也带着表叔去过过好日子哦。”
“苟富贵,勿相忘嘛。”
扶余哭笑不得。
除去黎驰,还有一部分闻风而动的人。
扶余的腿就是在那个时候被打断的。
追债的人堵在她放学的路上,把人拉到了废弃的工厂。
扶余挣扎,那些人厌烦了就将她的腿给打断了。
木棍一下又一下的敲下来。
躺在床上的人猛然之间睁开了双眼。
又梦到了。
二月天,棉被全都盖在她的身上,人却出了一身冷汗。
额前的发丝被汗水浸湿,扶余的心脏现在还在砰砰的跳着,她下意识的想要去抚摸自己那条残疾的左腿,却在快要触碰到的时候猛然收手,掀起了被子。
事情已经过去了又半年,扶余就算心理上接受不了,也在行为上逐渐形成了肢体记忆。
书桌被移动到了床边,正挨着那面窗。
这样的天气打开窗户,雨难免会扫进来一些。
扶余挪到那张凳子上,将窗户打开。
额上的汗珠滑落到她的脸庞,这个时候已经骤然冷了下来。
扶余熟练的从左边第一个抽屉里面拿出烟来。
点烟的动作熟练的像是一个老烟枪。
昨天晚上写了点什么东西她已经记不太清了,从书桌上的那堆纸团里面随手抽出来了一张,展开:
“...北方的浓烟遮蔽着农田(划去)”
“砸碎了法力的禁锢,冒失的闯入伊甸园。”
...什么狗屎玩意。
扶余的眉拧着,盯着那张纸看了有一会,最后像是强迫自己不去在意了一般,打开窗户,将那张纸丢出了窗外。
打开窗户的一瞬。
就像从前打开门一样——不,比从前打开门的时候还要更清晰一点,从天而降的雨先滑落到了屋顶,接着顺着屋顶上的一道道沟壑最终从屋檐处滑落,随意的跌到一块石板上。
不过今天,似乎还有额外的声音。
扶余敛眉,发着呆,放空自己的同时也在听着雨声之外的那些击打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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