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情确实是后知后觉的,那段时间她能来看我的时候会把很多钱都给我,她摸着我的头说快点长大吧,又说不想我那么快长大,后来她看我的时间间隔的越来越长...”
“我偷偷跟在她的后面走过,有人逮到了我把我揍了一顿。”
“她死了。没人告诉我,我自己查出来的。”
“那又是很长时间之后了,你大概七八岁,我回来过一趟,然后我知道她死了。”
男人干巴巴的说着这些。
“你的养父母一开始有自己的孩子,但那孩子命数不太好。”
“养你是为了挡灾。”
黎扶余打断,喃喃道,“可我命太硬。”
黎驰也是。
苦也好,乐也罢。
命太硬,活着就得承受命所带来的一切。
“他们对我也挺好的。”这下换做黎扶余来讲笑话,“不然我也不能只凭借着命硬活到今天。”
“阿驰...”
“...舅舅”
“我信了。”
黎扶余也哭了。
最后三个字说出来的时候已经带着鼻音,字一落地泪也出了眼眶。
局中人,何须共情。
“...阿余。”
扶余。
留下来的,还在这里的。
“她叫什么名字。”扶余问道。
黎驰说,“黎初。”
最开始的,也像是宿命般的。
“我记住了。”
“记住她了,她就一直在。”
——
黎驰提出来让扶余跟他一起走,被女生拒绝。
理由也给的很随意,“我现在只想蜷缩在这个地方。”
“我是作家,灵感这个东西很难得的。”她话锋一转,“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让自己热爱的,你也不想我放弃吧。”
扶余望了一眼窗外。
天晴了。
地上的水一点点在蒸发。
邱羽她,要出去工作了吧。
我一直没太正面写过邱羽的困境,对於这个群体,前几天在课堂上面还讨论过一次。
扶余妈妈的困境又何尝不是邱羽的困境。
大家都是很木讷的人,所以对情感的处理不会那么撕心裂肺。
磋磨太多了就成为一种习惯。
会难受,但觉得任何难受在程度上都很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