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嘉良笑而不语,只是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按上了她微鼓的小腹,“她会动吗?”

“偶尔,很少,是个比较省心的孩子。”秦含墨轻声回答。

柏嘉良点点头,笑一下,轻声道,“那就当我是为了一个孩子和一个母亲吧。”

秦含墨冲疑了会,看起来还想再说些什么,帐外却突然响起了盔甲碰撞的声音。

“殿下!”侍卫单膝跪在了帐外,拱手报道,“我们在阿提拉公国的线人把情报送回来了。”

“知道了,”秦含墨威严而冰冷地应了一句,直起身子,腰杆笔挺,面上所有的脆弱颓唐瞬间褪去,重新回归了那个镇定而强悍的摄政王。她戴上了面具,又拉住起身想要退下的柏嘉良,示意她坐在一旁,“不用走,你待在这里。”

柏嘉良有些没反应过来,她无奈笑笑,声音更低,又柔软了几分,“你不是要帮我吗?”

“好,”柏嘉良笑着点点头,又想起了什么,急忙用力握了握她的手示意,“我是不是应该在你侍卫面前稍微避避嫌?”

“避什么嫌?”秦含墨一时没反应过来。

“额,毕竟紧急军情什么的?你们没有监军么,万一我是那个什么阿凡提公国的间谍,你回去会不会遭到弹劾?”

摄政王殿下面具下的神色先是怔愕,随后变得有些玩味。

“首先,是阿提拉公国。其次,并不算是紧急军情,只是前线的情报而已,”她微笑,“而且我的私军不需要监军这种东西,帝国也从来没有监军这种职位。”

她悠哉而又放松地看着柏嘉良,轻笑道,“旅者,你似乎来自很远很远的地方,一些风俗习惯和帝国完全迥异啊。”

柏嘉良心虚看向别处。

“哈,”秦含墨闷笑一声,“不用害怕,我不打算刨根问底。”

“嗯,至於你担心的,你可以戴上这个,”她指尖一动,一张新的白瓷面具出现在掌中,“内层是魔晶附魔的记忆金属,可以自动根据佩戴者的脸型调整适应。你戴上这个,就可以自由在军营里行走了,他们会知道你是我的人的。”

柏嘉良接了过来,好奇地翻来覆去看,又嘀咕一声,“又一个共同点,你们都很喜欢送人面具。唔,这算是共同点么?”

“什么?”秦含墨挑眉。

“不,没什么,谢谢。”柏嘉良立刻露出完美的微笑,迅速将白瓷面具戴上。

果然是摄政王殿下的专属奢侈品,她感受到那坚硬冰凉的金属在随着自己的脸型微微调整,即便没有固定的卡扣或者绳子都牢牢实实的贴在了自己脸上,随着呼吸的频率微微颤动,却又不觉得累赘,仿佛是自己肌肤的一部分。

“进!”她戴好面具后,秦含墨才不紧不慢地高喊一声。

侍卫掀帘而入,一眼看见了坐在秦含墨身旁戴上面具的女人,眼眸深处闪过一丝惊愕,却什么也没说,只是上前两步,将厚厚一封信递了上去,又行礼示意,退出帐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