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这是主流观点。也有的历史学家坚持认为【肉】是尤拉西斯而【骨】是柏长风,认为人类文明的核心精神是由闻人歌主导,柏长风辅佐定下的,而尤拉西斯是填补画卷之人——这种观点被驳斥为“片面历史主义”,因为其完全忽略了革新军早期时尤拉西斯的贡献。

不过,这种说法在民间倒是大行其道。普通人对世界上第一位死灵骑士与第一位死灵法师与第一具能活蹦乱跳的骨头架子被称为【骨】具有良好的接受度。

而至於为什么主流历史观点认可柏长风为【肉】,人们是这么揣测的——考虑到闻人歌和柏长风的关系,【灵与肉】听起来比【灵与骨】好听且合适多了。尤拉西斯那本蝉联了好几个世纪畅销记录的回忆录里花了极大篇幅描写两人之间的爱恨纠葛,而这大概也是这本回忆录如此热卖的原因。她在回忆录中毫不掩饰自己年轻时对闻人歌的爱慕,也以这样一个扭曲又释然的视角,描述了柏长风与闻人歌两人之间的关系。

在她看来,闻人歌和柏长风两人之间关系有两个巨大的转折点。第一个转折点是柏长风的告白,而第二个转折点就是【旧日旅者】柏嘉良的诞生。前者令两人关系陷入冰点,以至於让她一段时间都觉得自己几乎稳赢了;而后者是两人感情渐渐回温的催化剂,唔,按照那种俗套小说的说法,两人应该属於“先婚后爱”。

【可能这就是命吧,】尤拉西斯在回忆录中这么写道,【闻人歌其实是一个冷漠的家伙,这不是指她为人处世的风格,而是她灵魂中对世界万物的怜悯和漠然。她因为内心的悲悯认定了一个虚无而浩大的方向,从此就只朝着自己认定的方向走,不需要陪伴,不需要支持,她的精神冷漠孤僻和强大到自己一个人就足够了,我只不过是她身后执鞭随镫亦步亦趋的过客罢】

【但柏长风是个幸运的家伙,我一边嫉妒着她,一边感谢着她,她让闻人在这个世界上有了具象的执念和牵挂】

【啧,该死……现在想起来都尴尬,就她那狗屎一样的表白,明明……啧,算了】

【真是个幸运的家伙啊】

但事实上,被尤拉西斯形容为【狗屎一样】的表白,有一部分主意还是她出的。

“我想表白。”

某日傍晚,柏长风悄无声息地摸到了守着小河钓鱼的尤拉西斯身旁,声音平静,却语不惊人死不休。

尤拉西斯手腕一抖,竹子制成的简陋鱼竿差点没掉到地上。她气急败坏把鱼竿搭在树杈杈弄成的小架子上,扭头,磨牙,“说话别这么大喘气行么?你才上山一年不到吧,就准备被赶下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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