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长风一怔,小声问,“表白不成功会被赶下山么?你试过?”

尤拉西斯:“……我似乎好像可能现在还在山上。”

“那就是没试过咯?”柏长风撇撇唇,

尤拉西斯狠狠磨牙,心中那股浓浓的别扭感挥之不去。她揉揉太阳穴,咬牙切齿,“这种事不用说也能看出来吧!”

柏长风耸耸肩,托着脸小声道,“我觉得我和你不一样,闻人……她好像对我有几分好感。说不定,我能成呢?”

尤拉西斯深呼吸,克制住心头那股酸味儿不要溢出来。

闻人歌待柏长风的确要温柔得多。比如,自己也觉得她虚弱,曾试过拉着她锻炼身体,都被人家以各种理由婉拒了,一来二去,她也不再敢邀请。

但柏长风就不一样。柏长风转模作样牵根狗绳用蹩脚的理由邀请她一起遛狗,闻人歌就会兴致勃勃跟着一起月下散步。

天可怜见,那狗需要遛?!天天上山逮鸟下山撵兔子的,肌肉都精壮了不少,到底是什么人才会觉得需要遛这只狗的?

所以,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有时候比人和狗之间的差距都大。

就像那只死狗,还能被闻人歌抱在怀里撸毛,冬天洗了澡后还能被允许上床睡觉。

想想就酸得不得了。

“所以你有什么建议吗?我应该怎么表白?”柏长风见人低着头不说话,便追问一句。

“……柏长风!”尤拉西斯从牙缝中蹦出几个字。

“啊?”

“你有病吗!!”

吼完,尤拉西斯忿忿不平扭头,抓起鱼竿,继续钓鱼。

柏长风撇了那简陋的鱼竿一眼,慢吞吞起身,拍拍身上的灰,“那我先准备着了。”

尤拉西斯头也不回,在听见脚步声渐渐远去后,突然沉声道,“如果你成功了,和我说一声。”

柏长风脚下顿了顿,遥遥回首,“你会怎样。”

尤拉西斯指尖捏紧了那根青翠的竹竿,沉默了好一会。

“我会下山。”

“……真的吗?”

“……我不知道。”

身后的人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才响起悠悠一声叹息。

直到人走远后,尤拉西斯那笔挺的腰杆才终於软了下来。她捂着脸,身形有些佝偻,为自己的胆怯而自我唾弃着。

柏长风的确比她有行动力的多了。她喜欢闻人歌这么久,却怎么也不敢迈出那一步,坦诚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