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你情我愿,不犯法、不违法,爷爷对此只能骂在嘴上愁在心里,后来听了人建议给小叔安排一桩婚事,希望能以婚姻拴住他的下半身。
刚结婚的一段时间,小叔确如爷爷希望的那样没再出去鬼混,还跟人学做了生意,对小婶婶也是爱护有加。
就在所有人以为他浪子回头,从此洗心革面时,他揽着一个陌生的妖艳女人回来家里寻求刺激,两个人脱光了衣服在他和小婶婶的床上苟合。
“我看着他们摆出曾在院子外看到的,两条狗交叠在一起的姿势,听着那个女人边压抑着激情地叫喊,边说着她们一样作呕的讨欢。”
江馨然停下了回忆,无言中好似弥漫讥诮的冷意。
背上似有目光注视,如芒在背让温思琪感到不适,江馨然口中的她们都指的谁,她自然清楚,还是她把秘密捅给的江馨然。
歉意?尴尬?
不,不只是!
温思琪紧咬着下唇,低下去的头将她的表情藏进阴影。
江馨然望着她好一会儿,方继续道:
“我躲在柜子里,闭着眼睛捂住耳朵,不让自己再看到、听到他们的事情。”
可是动静太大了,女人动情的呼唤、小叔虚伪的深情,像风一样无孔不入,让她的所做变作自欺欺人。
直到门被破开,小婶婶的闯入才让这场不堪入目的表演被迫中止。
年幼的她以为事情结束了,但那个女人咄咄逼人的态度,小叔撕破嘴脸的不以为然让事情变得更加不可开交。
小婶婶悲愤之下,拿出了放在柜子里的枪指着那对狗男女。
女人的气焰顿时消散,花容失色把自己藏到小叔身后。
小叔态度大变,骂自己是畜生,骂那个女人勾引他,还打那女人,苦苦哀求小婶婶原谅他。
戏好不精彩,看得小婶婶都楞了,被小叔抢到机会抓住了枪。
在争夺的过程里,枪走了火,鲜血如花般在柜门上绽放,有些许血液穿过门缝在她脸上粲然。
自那之后,她对血液产生了恐惧。
抬起手抚过脸,恍惚又感觉当时的温润喷溅在脸上,涌动的心绪却像被颗石子打破平静的水面,一阵涟漪过后又是平静。
她释然笑着放下手,往桌上伸去,手心向上张开,“这就是我对血液恐惧的源头。到上个月为止,整整十五年时间,我一直活在不能见血的世界,甚至因此有过摘掉子宫的念头。”
“但是,我还是走出来了。”江馨然看着温思琪,严重意思已然明了。
温思琪却是低下了头,环在温随云身前的双手,右手死死抓着左手手腕。
江馨然犹自道:“当然,我知道我还没完全消除它带来的影响,但是我相信用不了多久它就会完全消失。”
“温思琪,在你自己的故事里,以及在你笔下人物的故事里,我听到、也看到你想要走出来的心声,并一直为此与绝望抗争,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像我一样,因为一个人走出困境。”
“而我……”
“而你愿意陪着我走出这片困境,是吗?”
视野中,笑若朝阳初升,却有一缕阴云在那双眼中弥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