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是我过激了”,过了十来秒,她才重新控制住情绪,低声说:“从小就被人叫私生子,被人看不起,我还挺委屈的,我和我妈两个人过的也挺好,怎么没有爸爸就非得叫我私生子,好不容易有个所谓的爹了,结果还真把这个私生子的名号印证了。
来这儿知道我身份的人不多,可是总有一天我大白到天下的时候说不准那种眼光又来了。”
室内幽暗,猝不及防的,成薇说了一句真心话。
其中态度显露殆尽。
她不喜欢自己的身份,也厌恶这个身份,甚至更愿意去和她妈过两个人的日子,苦点累点都没什么关系。
可偏偏她现在舍弃不了斐文英能带给她们的富贵,也已经进入了她曾经连想都不曾想过的世界里。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一边自我唾弃,一边又沉醉在纸醉金迷里。
“其实我还挺嫉妒斐娇的”,她像是前头喝的那些酒酒劲儿现在才真正上头,眼睛都朦胧起来,“她哪哪儿都比我好,哪怕当初我们在大西北见面,她穿着普普通通的衣服,我一身名牌高定,两个人站在一块也让我觉得我是只山鸡,永远比不过凤凰。”
乔楠只冷眼看她,听她说完,然后面无表情的说:“你知道你哪里比不上斐娇吗?”
“哪里?”成薇问道,满目迷茫。
“别人说你是只阴沟里的老鼠你就真当自己是老鼠了,站在暗地里和人家比这比那,存了心想超过,又暗暗自卑唾弃,情绪复杂多变的能开场黄梅戏。实际上,人家根本眼底都没你。”
这段话犀利又毒辣,成薇又怔愣了一瞬,随即恼火起来,“你以为我愿意吗?斐娇她从小就尊贵啊要什么有什么,在哪里不是她最大?她在我这个位置还不一定能长得比我好!”
乔楠脑海中印出斐娇刚刚带着丝赌气却又强自维持着傲慢放她下车的脸。
如果是斐娇,那大概要么连斐文英都懒得见,要么如现在一般,假意顺从再找机会吞了斐文英的产业以报他令她们母女受了这么多年罪的仇,对她而言如果有一个父亲,从未尽过当父亲的责任,任由她们母女自生自灭,后来有一天突然冒出来说自己是她爸,要狠狠磨练她以继承自己的产业,她大概只会嗤之以鼻。
就算假设她真的接受了,大概也不会出现这副矛盾的模样。
无关经历,斐娇本性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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