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以安起初还有些分神,听到后来也很投入,偶尔遇到自己接得上话的还会和萧蓴讨论。
“做生意没办法完全按照理论,但一点不懂理论,很难把生意做大做稳。”
慕以安想起父母创业的那些年,可谓是一路摸爬滚打。各种艰辛很少对她说,但能够在短短十几年间把生意扩大那么多,肯定付出了很多很多。
“以前我从不关心这些,我爸偶尔说要教我,结果我溜的比兔子还快。”
萧蓴有些意外,慕以安很少主动提及家人,尤其是失踪的慕丛年。
前晚听到她在病中的低泣后,萧蓴心里更是将这个名字列为了雷区有意识规避,怕慕以安难过。
她没有急着接话,而是认真观察着慕以安的反应。
慕以安此刻有懊恼,有感慨,有想念,还有淡淡自责。这都是正常反应,萧蓴挺高兴她愿意主动提及。
“现在开始学也不冲。你很聪明,只要你想学,很快就能赶上。”
刚才讲解过程中,慕以安确实能触类旁通。解释清楚一个概念后她就能融会贯通,悟性不错。
慕以安却摇头:“我自己清楚自己的情况。我就算学会了理论也很难像爸爸那样,我总觉得每天要和那么多人打交道是很困难的事。”
萧蓴想起那些无聊又推不掉的应酬,也是一阵无奈。
“你不会觉得厌倦或是讨厌这样的生活吗?”
萧蓴转头看她。
“明明是很讨厌的人,可又拿对方没办法。有时还要扮笑脸去迎合应酬,总觉得像戴着面具生活。”
她们同时想起了那幅画,或许这就是她们都喜欢它的原因,因为能够引起内心深刻的共鸣。
但有些情绪,别人可以轻易流露,萧蓴不可以,因为她是萧家的大小姐。
所以她在回答时面无表情,连语气都很平静,没有什么波动。
“我出生的时候很多事情就已经决定了,不是所有事都可以让人自由选择的。我享受了好处,自然也要承受相应的代价。”她垂眸,尔后低低轻叹了一句,“这就是生活。”
慕以安反过来安慰她:“你那么厉害,肯定能赢的,对不对?”
“赢什么?”
“赢所有阻碍你的困难啊。”慕以安本想说你在公司里遇到的那些刺头,又怕连累彭希,就故意说得笼统些。
没想到这句鼓励的效果还不错,萧蓴笑着接受了。
气氛从压抑边缘又转回轻快明亮,说不清到底是谁开解了谁,又是谁鼓励了谁。
但今晚她们都觉得心情顺畅,因为有些话闷在心里很久,今晚却能这样轻松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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