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夏糖又歪着头,把炮弹对准她,单眼闭着瞄准,笑嘻嘻地说,
“算了,还是别问你了,我和她试试就知道了。”
这次炮弹里的是硬糖。
突突,突突,蹦到她身上。
有些疼。
她猛然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心跳速度有些过快,像是一下一下,猛烈撞击着的鼓点似的,很不是滋味。
天窗下洒下来的阳光有些刺眼,晃得她忍不住再次闭上眼睛,又想起那个荒唐而又怪诞的梦。
仿佛在梦里她的心跳也像现在这般快。
循环播放着的恐怖片已经定时被关闭,她没法继续用恐怖片形容着这样如梦似幻的梦境。
就算梦里的夏糖拿起炮弹炸了她。
她好像也只是觉得,里面装的是彩虹糖和棉花糖。
这可真糟糕。
因为世界上没有这样的炮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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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梦来得太过怪异。
在此之前,裴慕西已经许久没有做过如此怪异,如此轻松,却又如此让太阳穴突突突突的梦。
甚至在后续的接连几天。
她也梦到过与这个梦境画风有些类似的梦,漫天盖地的玫瑰花,糖果,或者是蒲公英。
主人公仍然是夏糖和她。
哦,还有那个素未谋面的,夏糖喜欢的“她”。
像是要一遍又一遍地给她强调,她其实是很在意这件事的,甚至也很抗拒那个人的存在。
但她不愿意承认。
因为她几乎从不讨厌一个人,无论是谁。
就算是总是让南悦斯哭得眼睛通红,醉成烂泥来找她的明思曼,她也从没想过讨厌她,只觉得自己和明思曼处不来,却不会抗拒明思曼的存在,因为南悦斯很喜欢明思曼,所以她对明思曼也讨厌不起来。
还有总是默默找她茬的苏锦清,高中时那几个开黄腔恶心吧啦的男同学,欺负夏糖的那几个臭小子……也没在她心底留下过什么存在感,从不会上升到让她抗拒,让她不愿意提及和想起的程度。
所以,她强迫自己不要去过分在意这件事。
她逼迫自己浸入工作。
直到此时此刻,门铃声源源不断地响起。
她蹙起眉心,有些烦躁地放下笔,迈出去的每一个步子似乎都像是踏在火山上,踩一脚,仿佛就有火星从空气中冒出来,呲啦呲啦的。
打开门,是周湛。
她懒懒转身,走进去上二楼,“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