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湛帮她带上门,跟着她上二楼,张望一下,“哦,没事,就是上门来看看你,怕你这么久不出门在家里没人和你说说话憋坏了。”
“你怎么知道我没出门?”裴慕西给周湛倒了杯水,抬眼看她。
周湛端起水杯喝了一口,耸了耸鼻子,“猜的,你不是经常很多天不出门吗,再说了,你一出门,不是上南广大学找夏糖,就是我找你去哪……你这些天没什么动静,一猜也知道没出门。”
“你怎么知道我没去找夏糖?”裴慕西又用了同样的句式。
周湛放下水杯,好整以暇地望着她,“我猜的,你肯定是从那天演出过后,就没和夏糖见过面了。”
裴慕西又重新坐到工作台面前,拿起笔,考虑到周湛胆小,她刚刚下楼就已经把恐怖片关上。
“你猜得真准。”她敷衍得答了一句。
周湛嘻嘻一笑,走到裴慕西面前瞧了瞧,看到她手上戴着医用护碗,工作台上摆着一个闹锺,倒数计时还剩五分锺。
她觉着有些新奇,“这是什么闹锺?”
裴慕西顿了顿,
“一个小时休息一次,省得手痛。”
“噢……”周湛拖长尾音,目光瞥向阳台上那盆绿油油的绿植,点了点头,拍了拍裴慕西的肩,
“不错,现在算是有些生活气息了。”
“谢谢夸奖。”裴慕西盯着数位屏,没看她,“还有事吗,没事就别打扰我工作。”
周湛被她过於直白的话语哽住,忍不住抱怨着,“你怎么回事你?今天跟吃了枪子儿似的,这么暴躁。”
“我这不是好心来看看你?”
“你就逼着我离开了?”
裴慕西指尖颤了颤,她放下笔,抚了抚自己的眉心,有些歉意地开口,
“抱歉,可能是工作太让人烦躁了。”
周湛挑了下眉心,没太在意之前的事,
“什么时候工作也能让你那么烦躁了?你不是什么都波澜不惊吗?我还以为你这人只有时刻不停歇才开心呢?”
她一连问了三个问题。
裴慕西不知该怎么回答。
她垂下眼眸,“没有,其实工作也很烦躁,只是偶尔会觉得这种麻木挺好的,至少没时间去想其他事。”
“这样啊……”周湛看着她眨了眨眼,笑着说,“那我觉得现在还挺好的。”
“什么挺好的?”裴慕西觉得奇怪。
“你啊……”周湛坐在旁边椅子上,手撑着脸,懒懒回应,“我跟你说实话吧,你刚回南广的时候,我就觉着你啊,身上所有的情绪都是虚的,特别飘渺,虽然也说不上死气沉沉,但就是不够生动,懒懒散散的,做再多工作,再着急,都是一股提不起劲的感觉。”
裴慕西明白了她的意思,垂下眼睫,没有打断她。
“但是最近吧……”周湛这段话有了转折,语气很欣慰,“我终於觉得你实了一点,开心的时候是真的开心,哦,就那天我在南广大学操场上碰到你开始,你笑得挺开心的,至少比以前真实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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