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糖没吭声,低着头,哼哧哼哧地洗着青梅,可大概还是觉得她们好笑,於是眼睛都笑眯成了一条缝。
裴慕西觉得她可爱,可手又湿着,不能摸她的头,於是只能可惜地作罢。
“你和那谁是你们。”她随口一说。
“都说了你别老是那谁那谁的,能不能喊人家姐姐?”南悦斯抱怨地坐在她旁边,“再说了,明思曼这名字多好听,再不济你也得喊她名字。”
裴慕西没理她。
於是南悦斯又拿下草帽,散漫地扇了扇风,“五月真热。”
“哪个月都热。”裴慕西说,“你们南广这就没有不热的时候。”
南悦斯“切”了一声,“那你们海临就好,冬天冻得我直哆嗦,而且冬天还那么长,有什么好的?”
裴慕西抬眼看她,语气很小孩,“就是好。”
“哪儿好?”夏糖突然冒出一句,眨着澄澈的眸子望她。
裴慕西往下一瞥,便看到夏糖把洗好的青梅规规整整摆着,一颗并一颗,摆成了规规矩矩的正方形。
好乖一小孩。
好规矩一小孩。
裴慕西在心里这么想着,便伸出湿漉漉的手把夏糖那个摆成正方形的青梅阵给抠了一颗下来,扔进嘴里,耐着性子回答夏糖的问题,
“我们那儿的冬天有雪,不是那种头皮雪,而是连成一幕幕的雪幕,洒下来跟下雨似的,等雪停的时候小孩都会一起堆一个高高的雪人,要是那年温度特别低,河面上都会结冰,我们还可以在上面玩。不过我们最经常做的一件事就是穿得厚厚的,戴着耳罩和围巾,看初雪。”
“初雪?”夏糖瞪大眼睛,不知道是因为她把那个青梅阵上的角角抠了下来,还是因为她当时大概不太明白初雪的定义。
南悦斯也顺带着抠走了青梅阵上的另外一个角,塞进嘴里,然后插嘴解释,“就是每年冬天的第一场雪。”
“嗯。”裴慕西没有和南悦斯斗嘴,她嚼着酸涩的青梅,那时大概是有些想念海临的冬天,不知怎么就多说了一些,
“对了,还有花椒味的冰淇淋,每次海临下初雪的时候,我都会买上一个,因为天气太冷,冰淇淋都不会融得很快,我可以吃很久,等到我爸下班来接我。”
“花椒味的冰淇淋?”夏糖又发出疑问,又洗了一颗青梅补在南悦斯抠走的那个角上,抬头看她,眸光摇来晃去,似乎在当时十岁出头的小孩世界里,不太能理解花椒味的冰淇淋这个词语的意思。
大概是听到她提到“爸”这个词语,南悦斯垂了下眼,再抬起眼的时候没心没肺地转移了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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