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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夏糖正式比赛的那一天,裴慕西到了出院时间,身体的机能基本恢复,该调理和治疗的外伤也基本都治理好。

她看到了夏糖比赛的视频。

记忆里小小一个小孩,成长成了青涩明媚的少女,安静而专注地抱着大提琴,以前那个因为做不到而厌恶大提琴的小孩,已经成为了拥有许多热爱而什么都能做好的少女。

裴慕西很欣慰,至少在这个层面上。

於是,她决心也去试一次,再试一次。

她征求了裴斯云的同意,也征求了医生的意见,寻找了很多办法,可以将绣球花随身带着的办法。

最后她找到了,并且真的将这盆绣球花带着,去往天南地北,去了很多城市,离开这个国家的时候留在了某处,回来之后又将绣球花接了回来。

她在夏糖预订回来的那一天离开南广。

本想和夏糖再见上一面。

人在极度不像自己,或者是极度厌恶自己的状况下,很难去面对仍旧将自己视作以前的人。

那时裴慕西已经做好了准备,让夏糖见到因为饱受折磨的她,即便是很难去面对,她也可以和夏糖好好道别。

但很可惜,这世上太多太多无法预料,也总是突如其来的事情会发生。

夏糖没能回来,最终冲了一天。

她在夏糖家里等了一天,和沈梦丹聊了一天,最后沈梦丹哭着送她走,说是在外面要常联系。

裴慕西当时没说话。

她没办法说出这种类似於承诺式的话语,因为她无法保证自己能做到这件事,也无法保证自己离开南广后会更好,更无法保证让鼓励自己逃离南广的夏糖不失望。

如果她过得不好,夏糖只会更加难过,更加自责。

与其时常联系让她们感知到她的状态,不如让她们在猜测中觉得她过得很好,至少比在南广过得好。

所以她没应允和沈梦丹常联系的承诺。

只拿出纸折了一个纸飞机,随手从外套兜里掏出她的最后一颗话梅糖,留给了夏糖。

她当时在纸飞机里给夏糖留下一句话:

记得好好替我养着花,如果幸运的话,我可能会在你的第一个独奏曲之前回来。

这句话很像一句承诺,尽管程度有些浅,但也算是一句承诺,裴慕西没想过自己会做不到这句话。

但事实上,所有不幸的事都有可能发生在她一个人身上,甚至是发生在她人生的同一个阶段。

得到夏糖要参与演奏会的消息,她第一时间订了机票,试图从异国他乡赶回来,准时参与这场演奏会,并和夏糖见上那次约定好的见面。

临近回来的前几天,她突发高热,病到生活不能自理,病到卧床不起,40度2的高烧一直未退。

稍微清醒些的时候,她在与她在异国他乡相遇的某个好人的帮助下,搭上了回国的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