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锺老,您也被皇上召进宫了?”

锺凛摸着寸长的胡须点头:“慑远侯也来了?”

一众穿着深色官袍的武官,围在阁内面面相觑。

阁外是一群禁军左营的将士,披甲执锐,刀枪剑戟,虎视眈眈。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女帝设宴,别有用心。包括慑远侯的几位武官在内都有些惴惴不安。

“连几位前辈都来了,女皇这是何意?”

“慑远侯听到什么风声了吗?”

“本侯之前一直待在青海,也是接了圣旨才入宫,就更不晓得其中缘由了。”

“在下总有种不祥的预感,锺老怎么说?”

“哼!就是一个女娃,你们几个怕什么?!老夫倒要看看这女皇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几人听了锺老将军的发言,连连劝阻:“锺老慎言!”

让那个女暴君给听见了,可是掉脑袋的事。

锺凛的气定神闲与其余人的提心吊胆形成鲜明对比。

他是几人中资质最老的一位武将,三朝元老,曾领兵马大元帅,跟随烈帝南征北战过。如今也是年至耄耋,双鬓苍白,但可能是习武之人的缘故,他的身子骨还硬朗得很。

锺凛在朝廷的威望比肩白巽在民间的人气,方才他虽然出言不逊,几个官员却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几乎都暗自下定决心要抱他大腿。

御膳房开始传菜,李子酬带着周怀衿从天枢宫过来,卢小颖跟在身后。

“臣等参见皇上。”

“众爱卿免礼。”李子酬来到主位就坐,让他们平身。

李子酬今天唱的是杯酒释兵权这一出,在座的人都是她跟周怀衿仔细排除出来的,目前并未参与国防却重兵在握的闲散武官,她的目的就是收了这些人的兵权。

李子酬以茶代酒,跟他们“相谈甚欢”。

几个官员心里各自盘算,心想着酒过三巡,也是时候说正事了。

果然,李子酬跟周怀衿对视一眼,开始进入今天的正题。

“各位将军都是我大盛栋梁,各个都为这江山立下过汗马功劳。”

慑远侯心虚,因为只有他是从自家老爹那里继承了个爵位,根本就没上过战场。

“如今大盛国泰民安,少有战事。爱卿们也征战了大半辈子,朕不是不体恤功臣的人,不如各自领个闲职,买几处田宅,趁早享受天伦之乐才是。”

慑远侯一听这话,心中了然,原来女皇是看上了包括自己在内的,各位将军的兵权。

他的侯府在青海,那里早已归顺大盛朝,再没有战争了。

对於交出兵权这事,慑远侯其实并不抗拒,他从来没用过军队,交就交了,可是他无所谓,有人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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