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怀衿一愣:“此话又怎讲?”
李子酬:“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景帝是特意挑他不在临京的时候才搞的大动作呢?”
周怀衿皱了皱眉:“……?”
李子酬:“城防司护送朔北使者回草原,季追鹿是景帝钦点的领队。”
周怀衿:“景帝特意支开季校尉?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李子酬又举起那幅画:“你结合这个猜一下?”
周怀衿沉吟一阵,最后还是摇了摇头:“猜不出来。”
“你刚刚才问我,这位娘娘跟季追鹿是不是有什么亲缘关系。”李子酬提示道。
周怀衿好像懂了,他瞪大了眼睛:“你是说季追鹿有可能是这位娘娘的子嗣,也就是说……”
李子酬接过他的话:“也有可能是烈帝的后裔。”
“烈帝的后裔?!”周怀衿惊道,“可季追鹿太年轻了,若是烈帝的儿子,怎么也得有五六十岁了才对啊?”
“你说得对,那若是——”李子酬话锋一转,“再小一辈呢?”
周怀衿:“再小一辈?儿子的儿子?”
李子酬点头:“季追鹿今年还不到三十,烈帝最小的孙辈差不多也是这个年龄段吧?”
周怀衿:“可还是不对啊,早在泓安年间,亲王们几乎都尽数殒落,只剩下景帝这一支还在藩息,烈帝哪儿来其他来路不明的孙辈?”
李子酬:“不还有两个亲王没有被景帝弄死吗?一个是被贬为庶人的魏王,一个是被流放岭南的宁王。”
周怀衿:“你认为季追鹿是这两个人的后代?”
“很有可能。”
“如果是前王侯的后代,那他入朝做官肯定没安好心啊,说不定还觊觎着皇位,景帝为什么不除掉他?他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李子酬:“朕觉得正相反,景帝就是因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所以才没办法除掉他,他大概拿捏着景帝的什么弱点。”
“所以景帝才需要把他调离京师,趁他赶不回来的时候……”周怀衿似乎也理解了,“换掉朝中一部分官员,打击他的党羽?”
李子酬颔首:“景帝不好直接动他,就只能从他周围的人开刀。”
周怀衿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太离谱了,说到底,这些不都是你的猜测吗?”
“是啊……”李子酬看着那张女子像,“这都是朕的猜测……”
仅凭一张相似的画像,没有证据,任谁听了都觉得荒谬。可这个大胆的猜想,恰巧能够把所有谜团串联起来,也能够解释那些陈年往事的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