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我一路追到城防司营地附近,然后消失在死胡同里的那个白斗篷。”

季追鹿恍然大悟。

谢贽继续说道:“那件事结束之后,我又去看了那个胡同。”

“十来步长的狭窄死路,左右两边和顶棚都是封死了的,只有一个口可供进出,白斗篷要在我眼皮子底下溜走根本不可能。

“胡同深处堆满了杂物,墙角有一部分是凹进去的,不是很宽,也就够一个人贴墙站着,但在胡同外面的人的视角,那是个视觉盲区。但凡再走近些,那个盲区就能暴露出来。

“白斗篷没有离开胡同,他丢下斗篷,就是为了迷惑我。当时我不死心,还想进去查看,却被季校尉你给叫住了。”

季追鹿:“没想到就因为这件事,就让你产生了怀疑。”

“城防司营地是禁区,闲杂人等不得靠近,而那个白斗篷不顾一切地往那里逃,我就已经觉得不对劲了。”

通常来说,要甩掉跟踪的人,应该往人多的地方走。白斗篷察觉到谢贽的紧追不舍,反而出了东市,直奔城防营方向而去,现在想来,估计那白斗篷本来就是城防司的人吧。

“再者,城防司目前还没有配备新式□□,那你用来陷害杨得瑾的那只弩从何而来,就非常值得调查了。”谢贽不紧不慢地分析着,“刚巧在大成教一案中,军器监丢失了两队新武备,其中有精铁陌刀百把、长弓百张、箭矢三千支和改良□□五十组。”

包括孟湜客从卧龙山口捡回来的箭镞,也是来自於这两队新武备。

若不是季追鹿的身体和双手都被束缚着,他都想站起来鼓掌了:“没错,军器监的武备是我掉包的,虽然不多,但我需要这些武备。”

“很遗憾,这是公家的东西,不是你的个人物品。”

谢贽说完,翻了翻手边的案卷,拿着支笔往上写:“耶禄迭剌在朝会期间搞出的动作,你没有掺和吧?”

季追鹿耸耸肩:“今年朝会戒严程度那么高,我就是想,也不敢啊。”

“你有什么不敢的?”谢贽头也不抬,“朝会结束后,你不就趁着护送朔北使者出城的机会,跟耶禄迭剌搭上线了吗?”

“谢侍郎,你真的没有在我身边安插眼线吗?”

“有什么必要吗?浪费人手。”

“……”

“而且通敌这档子事,你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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