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步之外的小案前,坐着她锦衣绣袄加身的皇后。这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李子酬醒来的时候,就发现她已经坐那儿看起了文书,直接给李子酬吓精神了。
殿外等候侍奉的宫人一点动静都没有,估计也是被她赶出去了。
李子酬有些头疼,这阵子白清扬锲而不舍地往自己寝宫里跑,有一种势必要以长情的陪伴来软化自己的架势。
“怎么了,酬的宣室不也经常召见阁臣们吗?”
“可、可那是在前殿耶,而且我还没换衣服呢……”
“那你换啊,”白清扬一副随意的样子,“需要我帮你更衣?”
李子酬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耳朵先红了,说话更是细若蚊声:“我不习惯有人看着……”
她这么一说,白清扬还偏偏放下手中的文书,左手撑着下颌,饶有兴致地望向李子酬。
“你想不想知道你受伤昏迷的时候,是谁替你换的药?”
李子酬眼神飘忽了一下,试探性地问道:“难道不是,太医院的……医官……吗……?”
白清扬面上笑意更甚,她嗯了一声:“医官也来换过几次。”
李子酬:“……”她真的不想知道啊!!
忽视皇后戏谑的神情,李子酬强装镇定地跪坐着,身子朝她微倾:“前段时间劳烦您照顾了。”
态度之诚恳,语气之庄重,礼仪之周到,让白清扬挑了挑眉。
“为什么用敬语?”
“因为我尊敬且感激您。”
“李子酬,”白清扬没有因为对方故作疏离的回答而生气,依旧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样,“为你做任何事情我都心甘情愿,我也希望你可以心安理得地接受。”
她顿了顿,又意有所指地补充了一句:“我还希望,你能对我做一些不那么尊敬的事情。”
“咳咳!!咳咳咳!!!”李子酬连忙用超大声的咳嗽含糊过去。
白清扬怎么变成这样了?看似纯洁健全的话语但凡细想一下就变成了危险的虎狼之词,以前那个稍微逗一下就会脸红的白清扬哪儿去了?!被谁夺舍了??!
“你、你还是回避一下吧,我想先换身衣服。”
“你换你的,我又不拦着,同为女子,有什么避嫌的必要吗?”
“……”
说得好像奇怪的是她李子酬一样,同为女子没错,可面前这位明显对自己有别的图谋吧?!
白清扬看来是请不走了,又不想叫侍女进来,无法,李子酬只能硬着头皮自己换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