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扬难得罢朝,还推了所有工作,不知是打算去哪儿,李子酬问她也不说,也只好乖乖地跟她出了宫。

户外没什么风,白清扬要去的目的地并不远,索性步行外出,走动起来倒也暖和。

“所以,你觉得由谁替补丞相职位比较好?”走在路上,白清扬又问了一遍这个问题。

因着改组朝廷是在白清扬摄政下进行的,所以她毫不客气地除掉了那些官场的蛀虫和害虫,其中就包括大盛首贪梁荆。

当时梁荆还不乐意来着,白清扬给了他两个选择:一是自己请辞引退,保留所有体面回乡颐养天年;二是革职查办,散尽家财不说,还有牢狱之灾等着他。

他是景帝提拔上来的头号大傀儡,作为女皇党的忠犬,阴差阳错又稀里糊涂地绊住了以季追鹿为首的伪亲王党,没让大盛江山易主。白清扬是看在这个份上,才留他一份面子,换做别人,她早就用行政手段粗暴地执行了。

所以现在,左相之位也空了出来,白清扬还没想好要让谁来补上。

“你没有合适的人选吗?”李子酬问。

“有。”白清扬顿了顿,又说,“但他们必须靠自己爬上那个位置,若是我一句话就许人高官厚禄,岂非倒行逆施?”

李子酬赞同地点了点头:“说得也是。”

“我听说你对周怀衿保证过,有朝一日,要将他的官服换成紫色的。”

“你怎么知……”李子酬睁大了双眼,突然想到自己命人拥护白清扬继位的设想也是周怀衿告的状,瞬间明白过来。

周怀衿怎么连这事都说啊。

“你也说了,丞相的位置必须让他们自己争取。”李子酬叹了口气,“就算现在让人把丞相紫袍送到周怀衿府上,以他那身傲骨,是断然不会接受的。”

白清扬:“满朝上下也会觉得是你徇私情,他这个相位来得名不正言不顺。”

李子酬点头:“这一点上,他可不想落人口舌。”

“但他作为首辅的能力有目共睹,确实是一个相才。”

“那就把相位给他留着,让他再磨炼和沉淀一段时间吧。”

“好,相位可以先空着,不过相应的职权却不能搁置。”白清扬应着,“我会提拔他做知政事,代理丞相之职。”

“这样也好,物尽其用。”

“我本来还想给谢贽升任,结果看他兴趣平平。”

李子酬笑笑:“她本来就不是在意功名利禄的人。”

“是啊,但刑部现在也是群龙无首,他是继任尚书的首选人员。”

刑部尚书张克己,趁着之前大清洗运动,向摄政皇后乞骸骨,圆了他老人家光荣退休的美梦,因此刑部尚书的位置也空了出来,现在是谢贽在管刑部的大小事。

“慢慢来吧,谢贽最近不也忙得不见人影嘛。”

白清扬嗯了一声,那是因为被她派去推进和谈事宜了,这几天都不在临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