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自己的确很期待白芍药绽放的模样。
她相信如果是萧瑾的话,盛开的颜色应该不至於太过媚俗,或许会是另一番奇异的景象。
楚韶微笑着立在原地,本想见证白芍药盛放的那一刻,却发现萧瑾正抬起眼,不咸不淡地盯着她,似乎并不打算换。
她有些疑惑,但因为难以压下心中兴奋,还是柔声问:“王爷看着妾身,是因为觉得何处不妥,还是这件衣服不太合身?”
萧瑾看着楚韶,觉得女主属实是不把自己当外人。
思忖半晌,才组织好语言:“非也,但本王现下要更换衣装,王妃或许应该稍作回避。”
楚韶的唇角依然含着笑容,毕竟“避嫌”二字,从未在她的词典里出现过。
不过萧瑾的态度似乎很坚决,脸上一丁点儿笑意都没有,於是楚韶在困惑的同时,未免就更好奇了。
只是披上一件衣袍而已,本也不碍ʟᴇxɪ事,萧瑾却不留情面地要自己回避,其中到底隐藏着什么呢?
探寻他人的秘密,是最让楚韶开心的事。
虽然楚韶一向没有极好的耐心,不过倘若一个人身上藏着很多秘密,就像被层层包裹着的礼物一样,她会很享受被吊胃口的滋味。
这会让楚韶在等待的过程中充满期待。
一点点拆开礼物,最后的结果才会回味无穷。
想到这里,楚韶笑了笑:“那妾身去屋外等您。”
只是当楚韶行至门槛处时,却听见了萧瑾淡漠的嗓音:“王妃有倾城之姿,也理应乔装一番,否则容易被旁人认出。”
楚韶脚步一顿,回身看向萧瑾。
那张面容冷淡依旧,即便坐在轮椅上,也恍若独立桥头,远望苍山,眉间披了一层雪。
若是旁人赞她颇具倾城之姿,楚韶大抵会心生厌恶,不过如果换作是萧瑾,听起来好像并没有那种明晃晃的恶意。
虽有揶揄报复之嫌,但萧瑾语气平和,更像在陈述一件事实。
心情变得更加愉悦了。
楚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感到开心,不过还是弯了个浅浅的笑:“妾身明白了。”
……
凤阳城位置幽僻,里面的宅院大多朴素,少有如老张所寻的这座府邸一般巍峨高华。
如今是冬日,万物的颜色都凋零得差不多了。
就连庭中也不见苍翠,只余了一池枯荷,以及几尾在薄冰下缓缓游动的锦鲤。
天寒地冻,池水也冷。
锦鲤游得并不畅快,像是被水冰着了,反倒游得极其缓慢。
苏檀站在桥边,看着底下这些窜来窜去的鱼,觉得时间也过得十分缓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