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筝不屑地冷笑一声,表示拒绝:“不,我看不上皇帝,也看不上太子,我要自力更生。”
此言一出,白尚书被吓了个半死,连忙捂住白筝的嘴,怒斥:“胡言乱语!天底下最有权的当然是皇上,怎么可能是太子殿下呢……”
虽然所有人都知道龙椅上那位软弱昏庸,也知道白尚书是妥妥的太子党,但无人敢讲出来。
除了白筝。
因为她知道,自己以后肯定会被她爹送给太子。
白筝愤怒且不甘,她明白自己从出生开始,就注定是父亲送给太子博弈的筹码。再过几年,她就会顺理成章地成为太子妃。
所有人都觉得这件事情理所当然,但白筝却觉得荒唐得有些过分了。
她从未跟太子讲过一句话,甚至见都没见过太子,为何却要成为他过门的妻子?
那天白筝把包袱都收拾好了,本来打算离家出走,从此浪迹江湖,了此残生。
岂料当晚翻墙时,白筝一脚滑没翻过去,砰地一声掉进草丛里,被府里的丫鬟们给发现了。
白尚书看着白筝包袱里的地契和银钱,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次日果断地将白筝拽去了皇家围场。
理由也很充分:你说你没见过太子殿下,那现在就让你好好看一看!
只是白尚书万万没想到,他那造了八辈子孽得来的女儿,居然将地契和银票揣在了衣服和袖子里。
表面上,白筝是在代表白家女眷参加狩猎,实际上却骑着那匹枣红马,疯了似的一股脑往围场外跑。
大约老天也看不过眼了,要替白尚书收了白筝这个妖孽。
也就在白筝即将跑出围场时,一头壮得能够一爪子拍死两个白筝的棕熊,蓦地拦住了她的去路。
瞧着那只不知从何处杀出来的巨熊,白筝几乎傻了,觉得她这一生简直就是一部狗血话本。
这辈子再怎么凑巧,也不会这么巧了。
意识到这大抵是天要亡她,白筝进入围场前挑选的小马也很通人性,受惊之后扬起马蹄,果断地将她摔下ʟᴇxɪ了马背。
白筝的袖子里全是银票,此时在半空飘洒,真像是她给自己洒的纸钱。
就算棕熊发出了危险的怒吼,那只巨掌的阴影也携了浓浓的土腥味,对准她煞白的脸拍了下去。
然而在死前,白筝还是在悲愤地吐槽,吐槽她那生不逢时的命,这不公平的一生。
然后,白筝就看见了一支箭。
准确地来说,她在那一刹嗅到了血腥味,直觉死亡应该就是这种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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