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萧瑾双目上所覆的白绡,顿时感到一阵昏天黑地,举杯的手都在微微颤抖:“瑾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这样……”
淑妃也是面色发白,不自觉地站起身,望着萧瑾发呆。
当事人萧瑾表现得很淡定,甚至还若无其事地抬起手,摸了摸眼睛上的白绡:“回昭华姑姑的话,瑾儿只不过在游历时遇到了些劫匪,无意中伤到了眼睛。”
为了证明自己真的没事ʟᴇxɪ,萧瑾在众目睽睽之下,又补充了一句:“小伤而已,不碍事。”
听了萧瑾的话,赴宴的大臣们都愣住了。
燕王原来是这么豁达的人吗?眼睛都瞎了,这还不碍事?
别说昭华长公主不信了,就连坐在高座的齐皇,也忍不住沉声道:“胡闹!都伤成这样了,还说自己没事。”
“……”
萧瑾试图辩解:“父皇,儿臣真没事。”
然而齐皇丝毫不听萧瑾解释,瞟了一眼坐在下首处的太子,随后吩咐身边的小太监:“去找宫中最好的御医来,务必给朕治好燕王。”
萧瑾友情提醒道:“父皇,儿臣已经找大夫诊治过了,不必再劳烦太医。”
“诊治过了,大夫怎么说?”齐皇皱眉。
萧瑾:“他说这是急症,施以药物也不易好全,所以上上之策还是静养。”
当然都是她现编的,没一个字是真的。
齐皇显然不是很满意萧瑾的说辞:“伤到了眼睛,只是静养怎么行?”
萧瑾自然知道不行。
眼睛又不是头发,没了还能再长出来。
她之所以不愿让太医诊治,主要是不想让太医查出体内的毒。
这个毒她想自己解,而不是开诚布公让所有人知道。
奈何齐皇的态度着实坚决,硬是找了太医院一众御医过来诊脉。
在座的诸位就这么眼巴巴地看着,简直怀疑是不是自己走进殿门的方式不对。
好好的一场生辰宴,怎么就变成病情交流会了。
事实证明,这场宴会的性质已经变了。
因为燕王好像真的病得不轻,凡是把过脉的太医,脸上的表情只能用精彩绝伦四字来形容。
看过脉象后,太医院之首张清越抆了抆额上的汗,如实汇报了萧瑾的病情。
总的来说,就是他无能,看不出什么毛病。
不过体内的毒,和诡异至极的脉象,倒是诊得真真切切。
听见燕王体内居然藏有两味毒,群臣一片哗然。
“燕王殿下是皇子,有谁敢对他下毒?莫不是张太医诊断有误,出了什么纰漏?”
旁侧的大臣低声耳语;“张太医是百里太医的门生,哪会出什么差错……况且陛下正坐在上面的,他有几个胆子,敢在御前胡言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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