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雪庭和夏三娘跟着叶绝歌进了殿,跪倒在地向齐皇请安,恭祝万岁。
齐皇已经恢复了往常的神态,颔首道:“平身。”
待到二人起身之后,就轮到萧瑾反客为主,进行一番介绍了:“父皇,这二人本是信阳春潭街的普通百姓。儿臣去往南边游玩时,路过春潭街,无意间听见有人呼救,於是便派遣身边的数名护卫,顺手救下了她们。”
知晓一切的四皇子,很想站出来戳穿萧瑾的谎言。
他派人去杀秦氏母女的时机,明明是在半夜!萧瑾何德何能,还能在半夜路过街头搭救。
然而,四皇子不能出言拆穿。
所以他错过了最后一个能对萧瑾造成威胁的机会。
萧瑾已经介绍得差不多了,接下来便把舞台都留给秦雪庭:“剩下的,你来说说吧。”
还不忘笑了笑,补充道:“陛下在此,自会明察秋毫,你直言不讳即可。”
秦雪庭应声道:“是。”
随后,她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包括父亲的惨死,后院底下埋藏的金银,以及那一晚秦雪衣的死。
自始至终,秦雪庭的声调平缓,条理和逻辑无比清晰,令在座诸位颇为信服。
秦雪庭跪倒在地,对着齐皇磕了一个头:“陛下,有人要买民女一家的命。为了不暴露身份,却委托他人将民女的妹妹残忍杀害,最终自食其果,暴毙家中,这何尝不是天谴!”
听到天谴二字时,太子微微一笑,掀起杯盖抿了一口茶,温声道:“听着秦姑娘描述的种种,孤突然想起了前不久暴毙家中的某位大人,死状似乎和秦姑娘所说极为相仿。”
太子不提还好,这一提,瞬间就唤起了诸位大臣的记忆。
毕竟,前不久以这种方式死去的重臣,仅有穆远一人。
穆远死后,穆相也上疏请辞,告老还乡。
从此,穆氏一族便就此衰落了。
大臣们议论纷纷。
其中一人说道:“难道秦雪庭所说的人就是穆远?不ʟᴇxɪ过倒也有理有据,我之前还在想,陛下为何突然清理了穆家,原来是因为竟有刺杀燕王之心啊。”
另一人摇摇头,意味深长地说;“张兄,愚弟倒是觉得,陛下清理穆家,恐怕不是为了燕王殿下,而是因为四殿下先前所说的那句话……”
张氏不解:“愚兄无知,不知贤弟所说究竟是哪一句?”
那人道:“四殿下先前曾说过,他遇刺当日,昭阳殿下和唐副指挥使就在皇子府。四殿下竟如此大胆,身为陛下的儿子,却想拉拢昭阳殿下和唐大人,也难怪陛下要对穆家下手了!”
张氏恍然大悟,而后低声道:“贤弟,只怕这不是四殿下的意思,而是穆家的意思。所以穆家衰落,乃是必然啊。”
能参加筵席的大臣,都是朝廷上混出头的人精儿。
这些道理他们琢磨透了,在场的所有人自然也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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