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遵命。”事已至此,黑衣人不能再说什么,便退下了。
黑衣人走后,沈闺臣从屏风后走了出来,依然是那一袭红衣,脸上却带着些不健康的苍白。
她站在案前,眉头紧锁:“殿下,您究竟想干什么?”
太子抬头看沈闺臣,问道:“何出此言?”
沈闺臣对上太子的视线,轻声说:“燕王伐尧归京时,陛下让您去劫柔嘉公主,您却擅自改了那道命令,谎称陛下要劫的人是韶公主。若不是沈澜认错了人,恐怕此时待在东宫就是楚韶,便忤逆了陛下的旨意。”
“横竖孤忤逆父皇,也不止一回两回了。”太子说着话,合上了那本书册。
沈闺臣垂下眸,看着太子放在手边的书册:“殿下,我本以为您是倾心於韶公主,才会行此举,但如今看来,似乎并不是这样。”
太子笑了笑,没有认同,也未曾反驳,
只道:“韶公主么?孤看过她的画像,的确生得很美,任何人看见这样的女子,想必都会望而倾慕。”
沈闺臣面色平静,问:“所以您也倾心於她吗?”
太子摇摇头:“孤这一生,并没有任何喜欢的东西。假传父皇的那道旨意,也只是因为好奇罢了。”
“好奇什么?”沈闺臣不解。
太子说:“燕王出征前夕,曾与孤一同饮酒,那时燕王说他要走了,打下尧国,便永远离开大齐,不回来了。”
“喝完一杯酒,又说孤与他手足情甚笃,且救过他的性命,便问孤有何心愿,他愿尽力帮孤实现。”
沈闺臣问:“之后呢?”
“之后……”
太子想起从前的事,说道:“之后孤便与他开了个玩笑,说孤没有什么未了的心愿,不过有些遗憾,至今未曾觅一良人入主东宫,问他打下尧国后,舍不舍得将尧国第一美人给孤。”
沈闺臣知道,大尧第一美人其实是楚韶,而并非柔嘉公主,所以问:“燕王殿下答应了吗?”
“他没答应,也没说不答应,只是假托自己不胜酒力,不陪孤喝酒了。顺便让孤把燕王府的那百盆薄荷都端回去,说他不会养花,更不会养草,以后他不在了,那些薄荷白白枯死,也是浪费。”
沈闺臣幽幽地说:“也是难为燕王殿下了,自己要一走了之,还惦记着那些花。”
太子笑而不语,片刻后才道:“所以孤十分好奇,那名尧国第一美人究竟是何风姿,才会让燕王顾左右而言他,如此舍不下。”
这一茬事,本也无关紧要。
但提及另一件事,沈闺臣的语气就变得认真起来了:“楼主,您先前说陛下并不想让您当上齐国之君,所以您才扶持了五殿下。但在之后,您为何又废了他的手?”
太子没有急着回答沈闺臣的问题,反倒纠正了她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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