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错了。孤并非血雨楼楼主,只不过是隐於幕后,一个见不得光的存在罢了。”
“但在属下心中,您是大齐的储君,才是血雨楼真正的掌权人。”
太子摇摇头:“他人给予的权力,能长久到哪里去?父皇能将血雨楼交给孤,自然也能随时收回。皇爷爷如此看重昭阳姑姑,尚且都是如此,孤又怎会相信父皇,是真的想将皇位传给孤。”
“至於与五弟有关的事,孤心中已有定夺,等到一切尘埃落定之后,你自然会知晓。”
沈闺臣将太子看了很久,而后叹息道:“那么殿下,您如今还要做什么?”
太子把案边的书册放进暗格里,锁好了,再对沈闺臣说:“把苏檀召到烟雨楼里来,孤这里还有一个承诺,未曾兑现给她。”
听见太子的话,沈闺臣略显犹疑:“您想以什么身份将她召来?”
“以烟雨楼之主的身份。”太子回答。
交代完这些,太子便披上斗篷,动身前往烟雨楼。
夜雨不歇。
驱车抵达烟雨楼时,太子的斗篷沾上了水,而白筝已经在雅阁内相候,奉上一杯煎好的茶。
从前白筝并不知道,隐於烟雨楼幕后,屡次帮助她调查信息的人到底是谁。
如今看见太子现身,知晓烟雨楼之主便是齐国储君,倒也并不惊讶。
白筝立在一旁,看向戴着蝴蝶面具的红衣女子,对太子说:“您如果要见苏姑娘,血雨楼副楼主又站在此处,恐怕会暴露您的身份。”
太子脱下斗篷,端起茶水抿了一口:“无妨,想来苏姑娘心中应该已有猜测,请她进来便可。”
白筝点点头,离开了雅阁。
才过了半盏茶的功夫,苏檀便到了。叩门步入雅阁,见到了戴着蝴蝶面具的沈闺臣,神ʟᴇxɪ情却也没什么变化。
苏檀对着太子行完礼,却并没有落座。
她站在原地,平静地说:“你交代给我的事情,我已经完成。韶公主抓住了百里丹,燕王也从百里丹嘴里审出了东西,如今已与昭阳长公主貌合神离。你答应给我的解药,如今是否也应该兑现了?”
听见苏檀的话,沈闺臣透过面具的两个窟窿,将目光投在了太子身上。
她竟从来不知,主上不仅向苏檀隐瞒了血雨楼楼主的身份,而且也骗了自己。
当时太子得到苏檀的行踪之后,只说让她带着人去抓苏檀,但是并没有告诉她,苏檀其实也是他亲手布下的一枚棋子。
两头都骗。
主上究竟想干什么?
太子知道,苏檀已经猜到了自己即是血雨楼楼主。
而苏檀一向厌恶血雨楼的行事作风,所以才会出言挑拨他与沈闺臣的关系。